是想落个双保险而已。宋远哲这人你也晓得,阴晴不定,做事全看心情,实际我也很难分辨他给的承诺,临到关头,到底还能保有几分效用。” “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罗生生抿嘴,强忍下哭意:“难怪我昨晚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油盐不进,一点不肯松口。到头来,归根结底,还是我太高看了自己……” “是的,你确实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张晚迪听她话里藏着哭腔,也没照常理向她施予安慰,反而火上浇油地继续加补道:“所以我才说你吃了年纪小的亏嘛。而且昨天我也同你告诫过,外头的世界,可不是耍两下嘴皮子就能轻易蒙混过去的。社会、利益,还有人心,哪是像写话本那样,叁言两语就能讲明白,你推我挡就能过完招的?都已经动到了巡视组的层面,里头的复杂弯绕,你当是小情小爱就能解决的问题?” 说到这里,大概是真觉得可笑,张晚迪不禁低头停顿,从鼻腔漏出声嗤笑:“哼,小罗……实际你有没有想过,念樟做了宋毅这么多年的眼中钉,还能稳坐今天这个位置,让对方无处下手,仰靠得是什么?” “是……什么?” 瞧她懵懂,张晚迪挑眉淡淡道:“反正不会是你。” 听言,罗生生心神抽散,面容也跟着僵住,眼前就像竖起了块无形的镜面,忽而将她的幼稚、愚蠢,还有莽撞,通通临照了个清晰。 “你今天来,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既然宋二卖我面子放了念樟,那我也顺道卖他面子,过来讲清利害,劝你少做些傻事罢了。” 傻事? 话虽没有挑明,但罗生生听出来了,大意应是过来充当说客,让她打消报警追溯的念头。 “傻不傻总要做了才知道,你越是劝,就说明宋远哲越怕,难道不是这个道理?”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宋二也是为你好,万一惹急了傅云,可就不是掉个孩子,流点血能解决的事情。”张晚迪摇了摇头,蓦地俯身凑近,拢手挨到了她的耳边:“会要人命的……” “要谁的命?” “怎么?你哥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提起罗熹,往事一下翻涌,让罗生生如同被贴了符咒的僵尸,登时没了动静。 张晚迪见她僵住,低头弹了弹甲缝里的浮灰,顾自接道:“我看宋二对你用情挺深,估计傅云为拿捏他,暂时不会明着对你下手。所以自己想想身边还能死谁吧……顺道我也提醒你,这回念樟勉强算是逃过一劫。但莲山案的专项督导组,很明显已经嗅到苗头,确认要在星辰开展巡察工作。后面只要宋家兄弟有心,随便放点烟雾弹,就能再把念樟给送进纪委喝茶。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一旦多起来,人的心态就会被搞到乏累,疲于应付间,保不准会生出几次漏嘴的时候,你说对不对?” 又来这套…… “不要故技重施了,明明刚还说他有你这个靠山可做仰赖,现在又搬他出来做威胁我的筹码……同一个骗法,你觉得我会上两次当吗?” 罗生生承认自己是很天真,但她并非不够聪明。 吃一堑长一智,人会变得老辣,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记住教训。 “小姑娘,你当我多大本事啊?能和中央对着干?况且有的东西只可以用来换一次,我现在也很被动。要是你再搞些事情,指不定我还真得卷铺盖,和念樟去做亡命鸳鸯了呢!” 张晚迪讲到“亡命鸳鸯”,语气倏地娇俏,明明是句调侃,落到罗生生耳里,却比长剑还要扎心 “我说了,我管不着他,报不报警是我的事,程念樟会怎样,都是他自己种的业果,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也就摊开来讲吧,但凡在这圈子有点头脸的人物,屁股都不干净,我相信光凭你知道的事情,大概就够念樟吃点牢饭的了,更何况还有你不知道的……而且不说念樟,你就想想,自己手里现在有什么证据能告宋二强奸?别怪姐姐没提醒你,等会儿记得查查自己名下账户,看是不是多出了百来万。拿人手短,收了这笔钱,事情性质可就难说了,至少舆论层面,你闹大以后,肯定是不会占理的。” 什么账户?什么百来万? 待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后,罗生生心下不禁一颤,当即眼色四扫,在床头柜上寻到了自己手机。 她抬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