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程念樟就是个好东西?” “你们男人本来就没个好东西。大不了谁也不要,我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又不是狐狸精,非得靠吸男人元气活着,你说对不对?” “嗤” 宋远哲听她还有心自我揶揄,表情瞬间舒展,竟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剧组今天是早戏,昨晚太折腾了,看你样子,应该也没大事,我想早点回去沾床睡个觉,可以吗?” “一个人睡?” “十个,满意吗?” “那你得小心身体,别累坏了。” 罗生生无语,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心下一狠,便直接对着他不能动的右腿,就是一记不轻不重的抡拳。 “啊!” 宋远哲痛叫。 “你也小心点,医生说你这腿,再这么喝酒糟践下去,也不用别人胖揍,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报废。” “你要真想关心我,就陪我身边,那我自然也不会去沾这些污糟东西。” 又开始了…… 开始道德绑架了。 不过今次的罗生生已不再上套,她在嘲讽般地冷笑一声过后,干脆利落地起身,拍了拍坐皱的长裤,径直便走了出去。 宋远哲是笑看着她离开的,没做任何多余的挽留。 当房门关上的一瞬,这男人面上原本和煦的笑意,随门缝的阖实而下落不明。 下垂的眼角,松懈后的唇线,通通将他面容带沉,整张脸重心向下,复又挂上了他往日的那副阴鸷神情。 当罗生生出来时,病房外的林瑜,正倚在廊道尽头的窗沿,一口接一口地渡着长烟。 他眼看着这个女孩卸下镇定,行步里双腿瑟瑟颤抖的姿态,兀地,心生出了不忍。 “罗小姐,我送你吧。” “啪!” 感知到林瑜的靠近,罗生生直接甩手向上,给了对方一记结结实实的巴掌。 “不用这么假惺惺的,我自己能走。” ………… 她回到剧组酒店时,天色已隐隐透露了日出的迹象。 2102还是她昨天下午离开时的老样子,化妆台上散乱的日用品没有重新规整,床上换下的睡衣,也没被挂进衣橱。 满室空空荡荡的,唯一的差别,就是多了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和那只老旧的keepall手袋。 它们原原整整的,还是空运送来时的样子,既没拆封条,也没动位置。 很明显—— 程念樟昨晚没回酒店,但行李还在,大概率也没有离开广州。 那他去哪了呢? 罗生生掏出手机,取消了阻止对方来电,没有多想,便拨了过去。 对面“嘟”声两下后,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喂?” 是个迷朦又年轻的女声。 罗生生听后瞬间愣住,大脑遁入一片茫白,失去了接话的能力。 “喂?唔~~谁啊?” 听筒里,女孩打了个哈欠,嗓音慵懒,一听便是刚刚睡起的状态。 “程念樟在吗?我是他女朋友。” 罗生生故作镇定地说完这句后,对面忽而陷入沉默,隐约传来手机翻面的响动。 随后就是一声不大不小的讶异: “哎哟妈呀!接错了!呲啦——” 电波跳闪,忙音响起。 罗生生举着手机贴在耳边,直到听筒内,挂机后的“嘟”声终了,她都没有拿下。 女孩将头颅埋进双膝之间,窗外是橙光初现的绚烂晨景。 日色将满室照亮,而她却因哭泣,终是不见天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