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喜明抽出一副她引以为傲的,精钢双截棍。 这玩艺儿在道上也叫阎王棍,要是它满力敲头,人要秒变植物人的。 当然,现在谁也不让谁了,彼此都亮真家伙,也亮真功夫。 廖喜明此刻拥有更佳的站位优势,因为她迎着夕阳,精钢的双截棍一舞起来,银光闪闪,会影响苏琳琅的判断,而这一招她直取头顶,是明幌幌的杀招。 当她要出招时苏琳琅哭了一下,就仿佛在哭她心底里那点阴暗和苟且。 女性柔软的肢体是他最大的先天条件,眼看棍子朝头而来,他生生向后倾腰到阴凉处,但廖喜明也不是盖的,她虚晃一招,收棍的同时直敲他的膝盖。 当苏琳琅向后下腰,膝盖是最大的着力点,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这要着一棍子,从明天起他和贺朴廷就可以排排坐,双双被人推着了。 但如果说上一场苏琳琅是因为女性的先条件而只能投机取巧的话。 那么这一局,他就是全凭女性的先天条件,要碾压廖二当家了。 他舍不得用刀刃,用的是刀柄,刀柄拄地的同时起腿,绕开如游龙而来的双截棍直取廖喜明的鼻梁,但在她欲躲时又虚晃一招,腿自她头顶绕过,腰肢恰好抵着自己的刀尖一个反转。 最近的时候,刀锋就擦着他的胸脯,再有一寸,他自己得被自己的刀划伤,可等再站起来,一刀又一刀,他就全是杀招了。 是的,他纹丝不动的让了三招,但当他让完该让的,就是进攻的一方了。 一刀他也不多削,只削三寸,精钢,实心的双截棍配上削铁如泥的军刀,一截短似一截,廖喜明被他逼的步步后退,直退到吊着阿泰的地方。 她手里只剩一截棍柄,她躲到了阿泰身后,仓惶之下一把搡,苏琳琅横刀过来才削断了吊着阿泰的皮带。 砰一声巨响,阿泰摔地上了。 她也立刻跳起来反击,一个倒腿踢直取苏琳琅的脸,想要将他踢翻。 然后,龙虎堂的人就知道苏琳琅曾经是怎么对待黎锐的了,一刀银光挥过,他吼问:“阿泰,被吊着是什么感觉!” 廖喜明还在找双截棍想反击,苏琳琅继续吼:“你吊打过多少人,告诉我啊,被吊起来是什么感觉!” 阿泰是偷渡,游到港的。 本来以为凭自己多年的打人经验,不说二当家了,取代陆六爷也不过早晚。 但等她低头一看,突然一声尖叫,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一条小腿正以极怪异的姿势耷拉着,当她想抽回它时,它不会跟着腿走,只能被拖着晃动。 是的,她的一条小腿生生断了,只连着一层皮。 虽然曾经天天打人,打遍广省无敌手,再扎个高高的丸子头,哪怕苏琳琅提一把又长又细的日式军刀,哪怕六爷和廖喜明早知道他身上背负的传奇。 但也不相信他在原地不动的情况下,能捱三棍子。 廖喜明在看陆六爷。 而陆六爷在看苏琳琅的刀,一把雷切。 那是二战时期,日本军方给侵华的高级将领们专门煅造的,唯有几把的精良军刀,后来被华方俘获,又流传到了港,在苏富比拍卖时陆六爷也去叫过价,但贺朴廷财大气粗,给拍走了。 那是把好刀,据传削铁如泥。 终于,陆六爷闭了闭眼,廖喜明抽出双截棍,就说:“承让了。” 她出的是一副小紫檀包铜的双截棍,出手当然是花招,此时夕阳正盛,日光照耀下,双截棍在她手中从二到四到六到八,转眼间,炫的像朵紫红色的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