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火葬的士兵点燃大火焚烧了二十七具女子枯骨,焚坑中的青烟被风刮散、飘向天际。 齐连淮的尸体在风里晃动,靴子上的金饰被风吹得碰到柱子,发出细微的撞击声。 齐连淮的堂弟喝了家仆给他要来的水,再次在军营外破口大骂,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韦德音……你不要忘了你的出身!你出身卑贱,要不是靠了孝仁太女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提携,怎么能有今天?……吾武家人不是你能冒犯的!你侮辱吾兄、不让吾兄入土安葬……你不敬太子殿下、不敬吾家,你违背人伦、忘恩负义!你以为……卢州就没有将军了吗?你以为没了你,大许就没有将军了吗?!……你以为自己不会打败仗、你以为自己可以在卢州为所欲为吗,啊?!总有一天,你会打败仗,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这个小人。你交出吾兄!!你敢不敢见……” 在齐连淮堂弟的叫骂声里,奉玄听见了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韦将军回营了。 韦德音骑在马上,隔得老远就听见了有人在骂自己。她身侧的中郎将听完在马上抄起了弓,韦德音扫了一眼营门外的人,说:“不要伤人。” 齐连淮的堂弟听见军队的声音回头看,看见了回营的黑压压的士兵和卢州军旗。 韦德音身边的中郎将打马向着营门跑去,在马上开弓,朝着齐连淮的堂弟身侧射了一箭。 飞箭的箭头没入军营的大门中,箭身仍在震动。齐连淮的堂弟吓得一动不敢动。 那中郎将喝问:“大军归营,何人挡门?挡门者,杀无赦!” 齐连淮的堂弟吸了一口气,让家仆拔下那支箭,自己抓起那把箭向着射箭的中郎将扔过去,大骂:“我呸!!韦德音见我都要以礼相待,你算什么东西?!” 韦德音骑马赶了过来,在马上看了齐连淮的堂弟一眼,说:“齐六,好久不见。” 大群士兵正在向军营行进,韦德音身后尘土飞扬,土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齐连淮的堂弟在家中排行第六,韦德音叫他“齐六”。齐六被韦德音那一眼看得哑了嗓子,攥了攥拳,强撑着说:“韦将军原来真是出去了,我以为你在军营里。” “进营,你不要挡路。士兵需要休息了。” 军营打开了大门,韦德音下马,将马交给中郎将,自己和齐六往军营里走。 韦德音不开口,齐六想说话,想了半天,没有勇气先开口。 军营中的士兵向韦德音行礼,韦德音点头还礼,她对齐六说:“大人怎么不说话了,我在马上时,听你在找我。怎么,找了我就够了?” 齐六说:“将军,太子说我堂兄死在了龙门所的兵乱里,我是来为我堂兄收尸的。您接手了军营,一定也见到了我堂兄的尸体。” 韦德音“嗯”了一声,说:“见到了。”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齐六向军营里的柱子,“看见了吗?那儿挂着一个人,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