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手中藏了针。 齐释青对他的了解已经到了邪门的地步。 傍身的武器被收缴,第五君再无计可施。 他的眼睛还水汪汪的,脸上泪痕未干,他看着齐释青,见对方仍然笑得笃定,嘴巴一扁,又哭了。 在这天之前,第五君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哭。 齐释青更不知道。 他对着第五君控诉的目光,颤抖紧闭的嘴唇——嘴唇还水莹莹的,嫩红嫩红的——心头一阵酸软。 他跨出浴盆,把第五君彻底拢进怀里,坐上已经湿透了的床榻,把第五君抱在身上,箍住他的双臂。 “对不起……”齐释青低喃着,把头靠在第五君的颈窝,皮肉紧贴。 他偏头吻上第五君的喉结,问:“能告诉我,解药是什么吗?” 命脉被人叼住了。 第五君头向后仰,却被齐释青一手托住,脆弱的颈项暴露在空气里,喉结紧挨着齐释青的嘴唇。 在那纤薄柔软的嘴唇后面就是尖利的牙齿,第五君感觉到齐释青张了嘴,把牙蹭上了他的喉结。 “断尘散的解药,是什么?”齐释青又问了一次,低沉的嗓音几乎在房间内产生了回响。 第五君心跳剧烈,没有一个动作是不带颤抖的。 齐释青的怀抱如同一张蛛网,而他就像一只陷入网罗的渺小蚊蝇,只能看着蜘蛛逼近、被吐丝缠紧,身躯跟蛛网共振。 “服下断尘散的人,都是不留后路的……”第五君大睁着眼睛,眼泪簌簌落下。他牙关打颤,微弱的声音通过喉结的震动传到齐释青耳朵里。“你既然不想忘记那个人,不喝就是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齐释青忽然僵住。 他在做什么? 得知断尘散有解药的狂喜让他的理智断线,整个人陷入癫狂。如果不是第五君这句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是会逼着第五君去做解药、再逼着他喝下,还是对他用强? 服下断尘散的人,都是不留后路的。 第五君决定忘记他,就没想过再把他重新记起。 他是主动把记忆抛下的。 他不要他了。 齐释青在这一刻猛然清醒。 他是真的疯了。 齐释青意识到,他只是一条被丢掉的狗而已。 被丢掉的狗,没有权利摇尾乞怜、妄想着主人会再次握住自己脖颈上的绳索。 爱意随着遗忘,早就灰飞烟灭。 齐释青松开了手,把第五君放在床榻上,大步退到门边,把门打开。 诊室里流淌着一片银色,从窗外看去,月亮正高高挂在夜幕中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