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而蹙起或凹陷的皮肤纹理看了个清楚。 但齐释青没有顺着第五君的意思坐下。 “我来下界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在这一刻,他巧合般地说出了跟第五君当年逃离银珠村时一样的说辞。 他忽然明白了十五岁的第五君的心情。 感同身受如何不可能?只是几个参数的置换、迟来了十年。 当年的第五君看见他料理那个说他们断袖的盗刀岛掌门,害怕有损他的清誉,选择离开他身边。他喜欢他这件事,第五君说不出口。 而如今第五君什么都忘了,不能说出口的人变成了齐释青。 断尘散忘掉的是此生最爱的人。齐释青早就知道第五君独独只忘了他意味着什么。 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断尘绝念的心,不可能给他机会重新来过。 齐释青知道过敏发作的速度,想要在这之前离开。 他这辈子给第五君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仓促的告别胜过发现他的尸首。 “我只是出去走走,不用担心我。”齐释青说。 他把腰间的玉佩和黑罗盘都解了下来,放在桌上。“我把它们押在你这儿。” 齐释青最后对第五君露出一个笑容,转身走向院门。 他的步伐有些急促。气管已经变得逼仄,他呼吸困难,眼球充血。 突然,咻的一声。 齐释青后颈一痛,整个人站立不住,向前扑倒。 明明距离那道门只有一步之遥了…… 苦涩和不甘让心绞痛猛然加剧,齐释青唇边淌出一丝血迹,眼前却慢慢变黑了。 他不如小归。齐释青想。 他从来没能真正离开第五君。 第五君甩着手上的水珠,火冒三丈地走到院门口。 他响亮地怒哼一声,居高临下瞥着这个昏在地上、脖子上中了一根银针的男人。 “就没见过这么不省心的病号,精神失常的病人都比你听话!” 第五君吹鼻子瞪眼地弯下腰,拽住齐释青的胳膊把人翻过来。 一翻过来,第五君大惊失色—— “这是……” 第五君在心里骂了齐释青三万六千句,句句不重样。 他黑着脸把齐释青给拖回诊室,使劲把人扔上诊床,把齐释青的胳膊撂下的时候简直像在摔盘子砸碗。 小秀才刚把第一盘热气腾腾的菜端出来,就听见诊室里传来翻箱倒柜噼里扑隆的巨响,宛若遭了贼。 “!”小姑娘脸上因为快要开饭而冒出来的欣喜瞬间消失,她把盘子放在院里桌上,轻手轻脚地走向诊室,小心地探头去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