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啊,天蓝得像是假的,这么长时间没见着的阳光就有一缕从庙顶上穿过,平行地顺着台阶洒下来,美轮美奂。 谁知县令老爷刚踏上台阶,上头庙里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大块的碎石从庙门砸出来,顺着台阶噼里啪啦哐当扑通往下滚,县令老爷一行人尖叫着抱头鼠窜,手中的孩子差点都没扔出去。 台阶那么长,这碎石就从庙里往外滚,滚得没完没了,简直跟陨石似的,砸在哪儿哪儿就成坑,烟尘四起,地动山摇,砍石削木之声在庙里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婴儿在乳母怀里号啕大哭。 县令老爷定睛一看,发现那些落下来的石头,竟然是玉清无量天尊的神像! 只见神像脑袋被劈成了三瓣,手被砍成了八截,其他的部分都剁得碎碎的,砸得到处都是,根本无法想象是何等锋利坚硬的兵器才能霍霍成这样! 县令老爷赶忙让家眷带孩子走,他虽然也被吓得汗毛倒竖、一身冷汗,但到底是刽子手出身,见血见多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就带了一队家丁走上台阶,势必要把这个在庙里作乱的贼人逮住杀了! “郎中,俺疼的是腰,俺滴腿木事儿。”诊床上突然传来老大爷的声音。 第五君一低头,发现自己已经给老大爷从腰按摩到小腿了,嘿嘿一笑,扶大爷起来:“大爷您再试试哪里不舒服?” 老大爷活动了几下,说哪里都得劲儿,谢过第五君走了。 第五君兴高采烈地看向下一个病号,双手迎接到诊床上,期待地说:“大娘,您快继续讲,县令老爷要去逮人,然后呢?” 大娘往诊床上豪迈地一趴,先拿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给第五君说:“我落枕了,木法扭头。” 第五君的诊床是特制的,为方便病人趴下,特意在脸部的位置挖了一个洞。因此大娘虽然脸朝下,却丝毫不气短,开口继续讲起,铿锵顿挫,慷慨激昂。 第五君摸着错位的骨头,慢慢推拿,温柔的手法难以掩盖澎湃的心潮——这也听得太爽了! 只听大娘娓娓道来: 县令老爷一马当先,那肥头胖耳的身材,横着竖着一般宽,庙门远看都比他苗条。 他顶着乱飞的碎石走到庙门口,突然就听轰隆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如同天上劈下一道惊雷!下一刻,他就听见咻咻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烟尘弥漫的庙里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等他看清的时候—— 砰! 轰隆! 为时已晚哪—— 那飞出来的竟然是被砍成几段的庙柱!直接就砸向县令老爷!正中他的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