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齐释青死死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得跟把刀似的,补了句:“看你中秋节来这儿发的疯,你是很在乎你弟弟的。想必误会都解除了吧。” 下一瞬,她就亲眼看着齐释青紧抿的唇缝里渗出了血,血越涌越多,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小甜甜吓得手忙脚乱地给他递手帕,连声问:“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齐释青把她的手帕推开,伸手抹了一把嘴唇和下颌,把血吞了下去。 但牙齿都染红了。 “我没能来得及还他清白。”齐释青说。 小甜甜被这个过于沉重的眼神压得肩膀一低。 她随即一惊,“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来得及?” 但齐释青不回答了。 他只是用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望着小甜甜,等着她说下去,她跟齐归所有的故事。 小甜甜勾人的眼睛颤了颤,里面浮出一丝水光。 她跟齐释青对视了很久,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美艳的老鸨嗓音里的媚色褪去,声线低低的轻颤:“他第一次来暖莺阁,年纪很小,大概还不到十五,单纯得可爱。” “他问我‘断袖’还有‘通人事’是什么意思,我答了,他就跑了,可看他那模样,我觉得他好像喜欢上了什么人……” “再来的时候,就是去年了。他说他家管得严,知道他去了解‘断袖’这种事,把他腿都给打断了。” “后来他告诉我,他的心上人,不是女子。” “他觉得那人也许也心悦他,就鼓起勇气,跟对方一起去了花灯会,还准备在中秋的时候约他赏月,表露心意。” “为此,他买了那珠红豆苗。” “但他没能送出去,转而把红豆苗给了我,当时是罩着一块黑布送来的,很不显眼。他说他很抱歉。” …… 小甜甜的嘴唇开开合合,但齐释青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好像躺在地上,被凭空掉下的一把淬着最甜的毒的匕首直直插入胸口。 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做梦都不敢的痴心妄想,竟然作为一段口述史残忍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苦苦忍耐压抑着的少年时代,刻意拉开的距离,齐归却把这条苦路重新走了一遍。 齐归第一次来见这位鸨母,就是跟着自己在银珠村游历的时候。他当时从银珠村失踪得突然,留下的理由冠冕堂皇,说不想给自己再添麻烦。 可真相竟然是因为他那时懵懵懂懂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然后学着他那该死的兄长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齐归跟他偷跑出来游历的时候才十五岁。如果齐归能捱过这个寒冬,等到春天到来,他就二十四岁了。 他们彼此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