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是从天顶上劈下,有些则是从悬崖边缘扑上来的。 蓬莱仙岛好像是一个笼子,而在这个囚牢中,一闪一闪的强光之下,第五君不得不站立或坐着——他已经到了平躺就无法呼吸的地步了。 这一日,他路过铜镜的时候,略微停留了下脚步。攻中好道文爆炸 镜子里的人脸孔苍白,有些隐隐发青。这是窒息的早兆。 第五君盯着自己不正常的唇色,过了许久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口脂,给自己上了易容。 因为过于纤瘦,镜子里那双眼睛便显得大得吓人,第五君把自己脸上缺氧的迹象全部遮住,双手垂下,瞳孔里的波澜缓缓归于平静。 从玳崆山上下来就一直给自己做的心理准备,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大限将至。 他没有时间了。 到了第五天。 天漏了。 滚滚惊雷从蓬莱岛东一路西行,攻城略地般地席卷了整个蓬莱仙岛,好似雷公电母上了战场。 天象如同疯了,万物有灵被摧残得可怜至极。路面变成了水面,树枝杂物漂浮、横冲直撞,狂风哐哐撞向一切竖立之物,窗户碎裂不计其数。 恐惧充斥着每个人的心,这样恐怖的天象下,人渺小无助到了极点。 第五君站在窗边,目光透过形变的水帘,从远处耸立的未名山游弋到天人哭号的街坊村落。电闪雷鸣下,漂浮在空中的蓬莱仙岛如同闹鬼的义庄,被恐怖的雾气和悬崖封闭,其中的魂魄无路可逃。 第五君的呼吸小口而急促,头有些晕,却仍然清明。 虽然他不会问玄,但在玄陵门那些年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了一些规律。像这样的天象大变绝非寻常,近日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是极凶的征兆。 正在这时,刘大刚叩了叩他的门。 第五君深吸一口气,才吐出两个字:“进来。” “师父!吃饭啦!”大刚雀跃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我今天煮的阳春面!” 第五君转过身,看着闭合的房门。刘大刚并没有进来。 他捱着头晕走了过去,一拉开门就是浑身滴水像只小落汤鸡的大刚。 “你……”第五君睁大了眼睛。 刘大刚本来正准备从门口溜走去换衣服,被师父逮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现在不太好买菜,我出去了趟,补充了下食材。” 第五君心脏被轻轻攥了一下,嘴唇颤了颤。“快去换衣服,别着凉。” “好嘞师傅!” 第五君捧着那一碗阳春面,过了很久才吃了一口。对面的小徒弟吸得呼噜呼噜的,像是饿坏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