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在桌案上,其下垫着干净的宣纸,还缺少一个送礼的容器。 第五君在屋里慢吞吞地走来走去,想了老半天,先是想自己如今的银两也不够去买个多么好的礼盒,又想最后两天在银珠村还是不要出门了为好,最后没办法地一屁股坐在榻上,歪在软垫上迷糊,寻思着:“要不然就拿糖纸包包算了,上面贴个条,写上是灸我崖掌门送的就行。” 他昏昏沉沉地就要睡过去,一侧身,忽然被怀里的一个东西硌了一下。 第五君闭着眼睛从怀中掏出来,摸在手里,忽然慢慢地睁开眼睛。 这是他盛放暗器银针的乌木小盒子,是齐释青送给他的十四岁生辰礼。 第五君将这个精巧的小盒子托在掌心,拇指推开盒盖,将银针全部倒了出来。 “这盒子就不错。”第五君思忖着。乌木材质,雕刻做工都很精巧,大小也刚刚好,放得下两枚药。 “正好我还有朱砂,给漆成红的。”第五君说干就干,从榻上下来,一手握着银针一手拿着木盒,“朱砂好,辟邪,也算是给他庆祝好事成双了。” 第五君从笔架上取来一只新毛笔,蘸取朱砂,细细给木盒上色。 他做得非常仔细,边边角角一丝一毫都没有漏下。 每涂上一笔朱砂,这乌木小盒就离记忆中的样子远了一点。 第五君涂着涂着手心就开始出汗,甚至开始微微发抖。他还清楚地记得十四岁生辰时,他收到齐释青的这份礼物是什么样的心情。 很幸福。十四岁的他把和齐释青共同居住的玄君衙当作“家”。 他那时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颇为骄傲地享受着少主和掌门对他的宠爱,自己是少主唯一的弟弟,当时觉得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那就是永远。 一笔朱砂涂到了手上,第五君不得不停下来擦汗。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虚成这样,堕仙袭击的伤已经大好了,昨夜放血的伤也差不多愈合了,但为什么仍然好像有人在一下一下使劲攥他的心脏一样? “应该是熬了一宿的原因。”第五君给自己诊断道,“干完就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于是他就着隔夜的冷茶,打起精神,继续给乌木小盒里里外外涂抹朱砂。 一连上了三遍,终于,这个小盒子变成了一个大喜的容器。 第五君注视着这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如今是正红色的,非常大气亮眼。 就连齐释青恐怕都认不出来这是他曾经送出去的礼物。 “成了。”第五君笑着喃喃。 这只乌木小盒曾经盛放的是他的武器,只要第五君出门,就必定放在怀中,久而久之早就形成了习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