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了,你再忍一忍,好吗?” 第五君盯着齐释青的脸,心里忽然想:“也许真的,少主和少主才比较相配。” 齐释青也好、柳下惠子也好,甚至陈飘飘,他们做的所有决定都理所应当地从自我出发,即使是需要自己做出牺牲,也是自己的决策,不会受任何人摆布。 对于从幼时就地位尊贵的人来说,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专横霸道,只会意识到别人是否足够服从,是否挑衅了他们的威严。 第五君不再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想,他不是齐释青的部下,也不愿再做齐释青的囚徒。 “赏月吧。”第五君对齐释青笑了笑。 美丽的月亮,表面是坑坑洼洼的。第五君不着边际地想。 他在绒垫上仰倒过去,枕着手臂,从亭子露天的地方望着月亮。 齐释青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两人间隔不到一臂的距离。 秋意凉薄,体温却是热的。 第五君的一侧身体能感受到齐释青的体温,暖暖的,这是一种毛茸茸的触觉。 如果是昨夜,他大概会毫无芥蒂地直接转身扑到齐释青怀里去。从灸我崖出来到现在,他们没少拉拉扯扯。 但此刻什么都变了。 第五君虽然从小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但他的自尊比别人想的都要多。 就连齐释青都想不到,第五君在不到十五岁的时候就能为了玄陵少主的清誉自己从银珠村离开。 齐释青也意识不到,对于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第五君来说,“体面”,是他从小时候就开始为自己建造的、仅有的脆弱外壳。 这个外壳带给第五君的安全感远远胜于把他捧上高位所带来的。譬如成为了玄陵掌门的养子,亦或是现在做了灸我崖的掌门。 唯一一回第五君觉得能依靠别人,那个别人就是齐释青。 不幸的是,这个美梦终究破灭了,他还是要依靠自己。自己给自己足够的尊严,自己给自己足够的体面。 于是在齐释青伸手想要搂住第五君的时候,第五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有点冷,先回去了。”他歉意地对齐释青说。 齐释青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冷脸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齐释青也起身,“我送你。” “不必了,少主。” 第五君饮尽杯中冷茶,对齐释青说:“我同恕尔他们都说好了,我今日可以自由出入千金楼。” 不知是有意无意,“自由”二字格外清晰地落入齐释青耳中。 “少主近日繁忙,注意身体。”第五君弯了弯眼睛,转身走下楼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