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也变得不安。他终于转动眼珠,重新把目光聚焦,看向齐释青。 却发现齐释青脸色很黑,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瞥过他头顶发簪的时候,目光锐利到要把它生生削断。 齐归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坐直身子捂嘴咳嗽,手忙脚乱地喝茶往下顺。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说:“少主不喜欢这个簪子,我就收起来不戴了。” 齐释青注视着他的脸,因为过于认真而让齐归心里发毛。 “你借我一段时日。”齐释青声音有些冷。 齐归连忙把发簪拔下来,在衣襟上擦了擦,双手捧给齐释青:“好的好的。” 就跟怕得罪他似的。 齐释青伸手去拿这根簪子,清楚地看见齐归的手飞快抽回,像是生怕碰到他。 末了还在椅子上坐直了,冲他嘿嘿地笑。 齐释青心头的厌烦上升到顶点。 他本以为他主动示好,给齐归做了他最喜欢吃的,他们的关系就能恢复如初。可一顿饭的时间里,齐归除了接话还像从前,什么都不一样了。 “少主”,“少主”,就连插科打诨也全都是“少主”。 齐释青在这一刻,心里就知道:他不会等到齐归喊“哥哥”了。 “你回屋休息吧。”齐释青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忍耐,才装出来一副兄长的样子,语气都刚刚好控制在发怒边缘,没有失控。 “好~那少主也早休息哦!”齐归笑嘻嘻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一定点留恋都没有。 听见齐归的房门合上的声音,齐释青咬紧了后槽牙。 隔着一扇木门,里外的两个人俱是伤神。 屋里的那个,在铜镜跟前扯着皮笑肉不笑的笑,给自己打气:“今天很自然,少主肯定不会看出来什么。以后就这样!” 屋外的那个,则腰杆笔直地吹着冷风,过了许久才自嘲地哼笑一声,起身收拾桌子。 齐释青端着碗盘走进后厨,用力放进水池。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齐归会主动与他拉开距离。 在齐释青的设想里,他会一直是齐归最亲的哥哥,他会听齐归说一切无聊或有趣的琐事,一切或大或小的喜怒哀乐,直到有一天齐归对他说他有了心上人——那他会微笑祝福,然后慢慢淡出齐归的生活。 这样的未来他已经在心里排练了不知多少遍,多到他坚信它一定会发生。 因此齐释青并未把齐归在银珠村扔下的那封信当真。 那时,他被盗刀岛的泼皮无赖戳破了自己的心事——他对他的幼弟早就起了占有的心思,可他无法忍受任何人那样讲齐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