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寄人篱下,却那样粘人任性,他们还如此纵容我,实在是宅心仁厚。” “我不能那样不堪。” 一封信写完,齐归落了款,将笔墨纸砚规矩地收好。 最后,他留下了他的钱袋子。 齐归躲在帷帽后面,背着包袱,心虚而狼狈地从酒楼里跑了出来。 一楼的客人已经散了不少,似乎齐民街那里发生了什么骚动,他们去看热闹去了。 这正好顺了齐归的意。他只想尽快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到。 - 第五君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天都黑了。 他摸索着点上灯,去试着开了开门,禁制还固若金汤的,他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管饭吗?”第五君敲了敲门板。“到点吃晚饭啦!” 门外一片寂静。 第五君又叹了口气。 他走到桌边坐下,拉开小抽屉想看看坚果零嘴还剩多少,失望地发现几个时辰前已经被自己吃了个干净。 于是第五君又躺回榻上,抓住齐释青的被子,把脸埋在里面嗅了嗅。 味道熟悉,几年来从未变过。 第五君闭上眼睛,又迷糊了过去。 第五君是被一阵诱人的香味馋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烛火摇晃下,有一只热腾腾香喷喷的荷叶鸡。这一瞬间,第五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梦里是六年前的银珠村,一句话就快脱口而出:“哥哥你回来了!” 然而“哥”这个字在口里徘徊,经年未说出口已经十分陌生,是一种熟悉的禁忌。于是他又闭上嘴,这才慢腾腾地坐起身来,揉了一下眼睛。 齐释青正在桌边坐着看他,神色晦暗不明。 “少主来放饭啦。” 第五君的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一股黏劲儿,他打了个哈欠,笑着走过去坐下,非常自觉地开始觅食。 “喝水吗?”第五君揪下来一只鸡腿,毫不客气地用牙咬住,含混而热情地问齐释青。 齐释青一语不发,片刻后却拎起来茶壶,给他们两人都倒了茶。 第五君大口嚼着香喷喷的鸡腿,毫不客气地吩咐:“哎——不用七分满,全满上全满上,吃多了咸,哎对对,谢谢少主!” 他一抹油嘴,咕噜咕噜灌下去一杯。 齐释青就那样沉默地看第五君干掉了整只鸡。 “啊~”第五君往后仰倒在椅背上,舒服地揉着肚子。 齐释青垂眸,掩去了一些情绪,再开口的时候就恢复成公事公办的口吻。 “整个榴莲园,到现在为止无人出入,除了喜川,没有任何人员伤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