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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节


生分明是受王应指使,那建康左尉也冤枉得很,不过是提了一句其父王含,王应便觉他在讥讽,一言不发,当即就命门生砍杀左尉。”

    刘隗听见,当即命人将俩人带回家中,一问方知,其中一人的表舅舅是王家的花匠,做些修剪花木的工作,当天他就在王家搬运花盆,隐约听到那建康左尉醉酒后说起王含,不过片刻,王应的门人就提着一把刀出来,当场砍杀了建康左尉。

    吓死个人了。

    刘隗在事情出来时就弹劾过王应,但因琅琊王厚爱王应,王应的父亲王含又是为他去豫州被赵含章砍了的,故以犯罪的是王应的门生,而非王应本人为由,只处理了王应的门生,没有罚王应。

    此时,刘隗一拿到新的证据,立即让人去找那花匠,将人保护起来,又拿到他的口供,当即进宫去找琅琊王告状。

    刘隗言辞激烈,和琅琊王道:“建康左尉是大王的臣子,而王应可私自处死,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他背靠王氏,自觉可以为所欲为,大王要是不处理他,属臣岂不人人自危?”

    琅琊王纠结不已,他不想罚王应,因为王含死得惨烈,又是为他死的。

    当初赵含章只让人送回王含的头,身体是没有的,王家就只能用木头给他做了一副身躯,然后把头颅装上下葬。

    每每想起琅琊王都既胆寒又愧疚,所以他对王应也多有纵容。

    要压王氏,可以有很多人选嘛,为什么一定要选王应呢?

    刘隗便苦心劝道:“大王,功是功,过是过,王应为人跋扈,但并不是倚仗您的宠爱,而是自觉是王氏子,嚣张乖觉,他在建康侮辱士人都是常态,又纵容门人强夺百姓田地,从前您可以纵容他,是因为他未曾危及您的性命和大业,现在,他连官员都可以私自处死,您不问罪他,将来他还有什么顾忌呢?”

    琅琊王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被刘隗劝服,点头让他去办这件事。

    刘隗当即点了侍卫出宫去抓王应。

    先把人提审下狱再说。

    元立就坐在一间酒楼上,看着刘隗在对面的楚馆里拦住烂醉的王应,要将他带回廷尉府审问。

    王应喝了一夜的酒,早上刚从里面出来,此时眼迷离,脑子一团浆糊,但正因为是一团浆糊,让他更不会遮掩自己的心思,也更暴露本性,一看到刘隗,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摇摇晃晃的指着他和他的朋友乐道:“原来是刘小人,奸佞之徒,退开,退开,少来我眼前污我的眼。”

    刘隗的随从脸色一变,对他怒目而视。

    刘隗脸上没多少变化,只是宣布了他的罪名,然后挥手让侍卫们将他带走。

    王应是醉了,王应的朋友们也没几个清醒的,但他们的随从都还好,他们怎能让刘隗把人带走?

    根本不管刘隗手里是琅琊王的手令,直接拦在王应前面。

    推搡间,刘隗差点被推倒,他大怒:“这是大王手令,尔等敢抗令吗?”

    “大王?”被护在后面的王应哈哈大笑起来,“别说是大王了,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带我走。”

    他手指猛地一下指向刘隗,眼睛红透,大喝道:“小的们,给我杀了他!”

    他的门生和随从们迟疑,他们可以杀左尉,那不过是个小官,无足轻重,有王应在,他们最多被打一顿,罚一些钱,但刘隗是琅琊王心腹,杀他……

    王应可能没事,他们却可能会没命。

    王应见他们不动,不由怒喝道:“你们敢不听命,我革了你们!不,我要送你们去叔叔的军中做军奴!”

    门生随从们脸色一变,做王敦的军奴,那是想死都死不了啊。

    他们对视一眼,咬咬牙,抽出刀来,算了,先打吧,最好刘隗识相点赶紧跑,他们就可以装做抓不到,杀不着,等人酒醒就好了。

    刘隗见他们竟真的拔刀,顿时大怒,犟劲一上来,更是要拿住他们,于是挥手让侍卫们去抓,还把自己的随从也都派了上去。

    两伙人瞬间拼杀起来,王应被护在后面,不知是谁的血飚到他脸上,他擦了擦,用舌尖舔了一下,竟更加的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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