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江依一身青衣,玉簪盘发,碎发随微风飘动,就在不远处立着。 方才街上那么多人,那人一路狂奔,我在后边一路追打,还不知道惊动了多少,她恰巧在,跟过来探查。 我弯下腰把擀面杖扔到墙边,不知道该怎么走到她跟前去。地不平,擀面杖朝前磕磕绊绊滚着走。 “墨书文,跑一个。” 叫狗似的。 她招招手,“往我这跑。” 逗狗似的,经这么一说,脚底下更不会走道了,跌跌撞撞,一下扑到她身上,满手面粉按在江依肩膀,这可是新衣裳,她脾气暴,不打我算好的了。 江依让我松开,抬起一只手作势要打。 我连忙解释说:“跑太快,多跑两步卸些力气。” 顺着她闭眼往后躲了一下,说打也没打,只拍了两下肩膀,半是责备地问我:“闹腾死了,大街上叫唤什么呢!” 我回头,朝后边一指,“你都看见了,他没给钱。” 江依沉了气,拍我身上的土,“没给钱,就是摔了你的桌子也不能追出去打。” 我抬起两边胳膊,“不是啊,江凭月,我就在这站着,你跟我聊别人?” 江依一字一顿:“又学我说话!” 我拍拍手,袖子擦汗,“先回去,我到东岗一趟。” “干嘛去啊,什么时辰了!” “趁着天还早,想喝什么酒,我去打,路上累了吧。” 江依面露难色,舔舔嘴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家里那位管得严,别说沾酒,一口不让碰,闻闻味儿都不成。” 记恨到这份上了,也不怕别人笑话,“江小姐在外头这么威风,回家怕老婆啊?” “别演了。”江依歪着身子撞我肩膀。 “没有。”我用手拍她的胳膊。 “还笑,还笑!”江依把沾了血的擀面杖往远处一踢,眼看撞了死胡同的红砖墙,“走,回去吧。” 我回头看她,乐不可支,“真不喝啊?” “真不喝!讨打。”江依气笑了,“不是,我真想问你,有什么好笑的,一直笑,见过中邪吗,就是你这样的,没得治了。” “想到正月十五。”我忍着笑意,好容易才将这句话顺着说出来。 “十五怎么了。”她似乎想到什么,“书文,我都二十一了。” “十五那天,偶然碰见一个灯谜,想出了一个特别好的,一直想跟你说来着。”没有纸笔,我便伸手在她面前比划,“江小姐离家出走,打一诗句,猜出来有奖。” 江依轻笑,道:“你自己瞎编的吧,谁离家出走了,无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