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陆培行先打破了尷尬。 “那个...哥,今晚最后一晚了,我待在旅馆也睡不着,就想说买点关东煮,热呼呼的,大家一起吃.....” 陆培行看见了陆初煦眼眶上的红肿,也瞧见了谦晨哥刚刚吻在了自己哥哥的额头上。 他奔丧回来时,第一次看见楚谦晨,就听哥哥说过,谦晨哥是他一位故友的孩子,他把楚谦晨当自己弟弟看待。 这几天两人也与他一样,就是普通兄弟般的相处。 可是刚刚这一幕,让他有点动摇,也想起,他才是跟陆初煦有血缘关係的亲兄弟呢。 肠子里没那么弯弯绕绕的他,搔着脸颊,不好意思的说: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一听这话,陆初煦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揪着人家外套的手,站起来时随意用衣袖擦了擦泪痕,解释道: “培行,别误会,谦晨他这是遗传到他母亲的习惯,我们不是那种关係,别多想。” 陆初煦一番话虽是胡诌,但却误打误撞。 楚谦晨小时候有次为了玩具被同学弄坏掉,跑回家大哭时,何可緗就是这么安慰他的。 楚谦晨就这么看着陆培行淡淡嗯了一声,陆培行却反而有股错觉,彷彿他刚刚闯进来,是踏入了某头雄狮的地盘。 现在这头刚睡醒的雄狮,正慢慢摇晃着他不开心的尾巴,警告着误闯者,要嘛滚蛋要嘛哄老子开心。 陆培行咕嚕一声吞了口紧张的口水,举着手上的关东煮。 “要不要吃点宵夜?” 三人将桌上的纸製品移开到别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转眼已经深夜两点,刚小哭过一场的陆初煦有了打瞌睡的跡象,楚谦晨拍着他的肩膀,哄着他进去睡会儿。 陆初煦也不推托,六点就要开始忙了,与其撑着不睡,不如小睡一下补充体力。 陆初煦走进去前还叮嚀楚谦晨,自己也找个机会小瞇一下。 楚谦晨刚嗯个一声好,就见陆培行拿着扑克牌的手也打了个大哈欠。 “哥,我也跟你挤一晚好不好?” 楚谦晨便默默的瞟去了一个隐晦又埋怨的白眼。 陆培行明明没看到楚谦晨的眼神,却莫名打了个冷颤,机灵的抖了一下,改口打着哈哈说: “我想想,我还是在这里再陪一下谦晨哥好了,总不能三人都睡着嘛,哈哈。” 陆初煦掩口打了个小哈欠,睏意来袭,让他只能瞇着眼睛说: “培行,你若睏了也进来睡一会儿。” “好。哥你先去睡吧。” 由于陆初煦的退出,楚谦晨重新洗牌,他盯着陆培行手上的牌,陆培行一瞧,赶紧放下手上剩馀的牌让他重新洗过。 “谦晨哥,我们接下来玩什么?” 楚谦晨抽着手中的牌交互洗着,抬眼一瞥,淡淡说: “抽鬼牌。” 陆培行再度咕嚕一声吞了一口艰难的口水。 半夜两点在灵堂面前玩抽鬼牌? 时间走到半夜两点半,楚谦晨体贴的让陆培行先瞇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陆培行就是不敢再说,他要进去跟陆初煦睡一起。 凌晨四点半,闹鐘一响,陆培行打着大哈欠,悠悠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楚谦晨,他浓浓未睡醒的嗓音,正摇着楚谦晨的肩膀叫他。 “谦晨哥,谦晨哥,四点半了,你要不要进去躺一下?” 楚谦晨在三点多时,不小心打了个瞌睡睡过去了,所以抬起头时,眼里还有着些睡不饱的红血丝。 他也没拒绝,点了点头,就跑去陆初煦房间打算小瞇一下。 清晨四点四十五分,陆培行头上,后知后觉的升起了好几个修但几咧的问号。 等一下!为什么他这个亲弟弟是睡在外头的?而谦晨哥却很自然的跑去跟他亲哥睡同一张床? 青少年陆培行顿时脑子里响起了一首经典问号的bgm。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早上六点半,陆家陆陆续续忙了起来。 当陆奶奶的遗体,变成了一坛骨灰时,也宣告着陆奶奶这一生,终于功德圆满了。 陆初煦擦了擦眼泪,轻轻喊了声: “奶奶,我们到家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