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尔缩缩脖子,被她这眼神震得不敢再多言,而是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比箭。” 赵瑾揉揉他的头,“下次吧,等我处理完这三个月的事情之后。” 松尔呐呐地“哦”了一声,跟着她出了帐篷,又道:“我听说了,这次多亏你来得及时,才能将车宛人赶走。阿瑾,你是大楚的罗霞尼,也是我们羌和的罗霞尼。” 赵瑾看着东升的朝阳,笑了笑说:“大楚的罗霞尼多了去了,我可不算什么。” “算的。”少年认真地看着她,“我阿耶还在世的时候就说,你是大楚的罗霞尼。” “你说是就是吧。”赵瑾捏捏他尚且带着婴儿肥的脸,笑道:“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松尔看着她上马,随后勒转马头往峡谷里走。 一轮红日逐渐从东面的地平线上升起,松尔驻足原地,就这么望着她走进朝阳里,那铠甲上披着耀眼的金芒,与天地同辉。 那一刻难得的壮景,他毕生难忘。 大军一路东行,赵瑾时不时地拿手遮遮眼,她看着这轮灼眼的日,忽然想到了梦里见过的那阵刺眼光芒。 此次前往邑京处了近三个月,她在梦里时,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未归梁州,心里还吊着那一份不敢松懈的警惕。 赵瑾揉了揉眉心,心道这梦真是荒谬。 “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大好。”封远山在旁说道。 “没什么,在邑京过了这么些天饭来张口的好日子,猛地一回来,有些不适应。”赵瑾笑道。 封远山问:“世子妃可好?” 以他一系的几名老将都是这么称喊樊芜,赵瑾道:“娘挺好的,也很挂念诸位叔伯。” 这会人多,有些话封远山想说,却不得不忍下。他看了一眼骑马在后的韩遥,回过头来对赵瑾道:“韩遥说你此次不吃不喝不睡觉,一门心思只知道赶路,回来之后又这么不管不顾地带兵。小子,你就这么着急去见世子和老侯爷?” 赵瑾当下就回头瞪了韩遥一眼,嘴上对封远山道:“别听他胡说,我哪有不吃饭不睡觉。” 韩遥在后面隐约听到了什么,追上来告状:“封将军,我可没有撒谎。若不是我们几个逼着侯爷吃饭睡觉,他哪能挺到现在。” “你还说!”赵瑾把着枪柄抽了他一下,又对封远山解释,“这小子就是好夸大其词,封伯,你别信他。” 韩遥还要说话,被赵瑾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封远山看着她,低低地笑了两声后,严正起来,“怀玉啊,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即便蛮子来袭,也有我们这些老骨头给你扛着。老侯爷待我们恩重如山,世子对我们也很和善。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怎么总也不懂这个道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