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只定定望向楚稚。 楚稚未穿国君袍服,仍身着初见涂曜那日的长衫,只是他如今愈发纤细病弱,唯有那白皙如玉的脸颊和颈项露在外面,似乎一捏就会折断。 可他在甲胄光寒之中却淡然而立。 唯有长风猎猎,卷起他清俊的袍角。 涂曜心底狠狠一抽痛。 昔年初见时,楚稚周身都盈着温润的光彩,似乎就是从怀孕开始,那光彩便一点点黯掉了。 他那么多燕窝人参养着,也没养胖他半分…… 楚稚一步一步,迎着日光,走到涂曜的马前才缓缓停下。 雍国众将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登时一阵骚动。 涂曜抬手,停下了喧哗。 楚国虽也有兵士在侧,但楚稚如此做,显然是不愿和他对抗的姿态,那些军士,恐怕也只是用来震慑和自保的。 涂曜缓缓握紧缰绳,尽量面无表情的看向楚稚:“久违了,楚王不告而别,叫朕好生牵念啊,只是身为盟友,借祈福之名逃遁,楚王算不算有负于朕啊?!” 楚稚的目光首先落在小枸身上,看到小枸乖乖呆在涂曜怀中,似乎并不十分惧怕,倒放下了心。 之后,他才缓缓看向涂曜:“是孤有负于陛下吗?那孤也当着两军问一句,陛下当初,准备囚孤到何时?” “朕何时囚你了?”涂曜看到楚稚如此关怀小枸这小兔崽子,便觉得莫名烦躁:“朕尽地主之谊,好吃好喝照顾着你,你倒还来质问朕?” 楚稚苦笑:“所以孤身为一国之君,还要谢谢陛下的一饭一食,是吗?” 涂曜语塞。 楚稚站在自己的马前,几乎被阴影笼罩了。 可他却抬头望向自己,琥珀色的眸子含着几分被风吹乱的笑意,几分悲凉,几分自嘲。 那么纤细的腰身,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了。 涂曜心思纷乱。 他是该恨楚稚的。 在没有见到楚稚之前,先是不告而别,后又知晓了他的阴谋欺骗,涂曜觉得再见楚稚之时,一定是会自己怨气恨意的最高点。 可他又料错了。 看着楚稚病弱的模样,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扶一把,护一护。 到如今兵临城下了,还是改不了这习性。 涂曜缓缓握紧冰凉的指尖。 他这次是想要来问罪的,不能被楚稚牵着走。 楚稚一手策划了大婚之日的一切,甚至连宝华到雍,也是他故意谋划的,他还瞒着他怀了别人的孩子,到现在也不告诉他孩子生父是谁…… 他如今装出这可怜模样,说不定也是计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