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方酌沉声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莹莹。” 陶莹莹转头:“不找蓼草了吗?” “这里即使还有蓼草,恐怕也不能用了。”他看着湿润的泥土道。 “可是……”陶莹莹背上竹篓,面色忧虑,“你受伤了。” “不碍事。” 他强忍疼痛站起,“立刻出山。山下有条溪水,纯净清澈。那上游大约是在别的山头,还没有污染。我去那里清洗伤口。” “好!” “注意安全,”他再次提醒,“地滑,莫要摔倒。” 陶莹莹应道:“我知道。” 两人很快离开山林,到了溪边。 纪方酌坐在岸边,侧身伸手掬起一捧水,打湿一块布料,擦拭在沾满泥土的小腿。随着泥土拭去,膝盖那道伤口便也露出眉目—— 还好,隔着衣料那里只是被石头磕出一片淤青,皮肤并没有破裂,渗进泥土。 他不由回想起刚才在山里看到的那只鸟。这鸟一身墨色长羽,喙如鹰钩,应该正是村名口中所述那食人的秃鹫不错。 那秃鹫尸体落在林地之中,看似并未受到其他野兽咬食,胸口的血洞更像是被昆虫一点点撕咬出的。可昆虫怎么可能成为秃鹫的猎食者?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秃鹫是因为什么疫病而死去的。 进食腐尸后便迅速僵化的蛆虫也能证明此事。 “哥……” 陶莹莹坐在一旁,抱着膝盖,眼神耷拉,“都是我不好。” 纪方酌笑道:“没怪你,认什么错?” 他一边说话,一边又将手伸进浅水边那层薄薄软软的泥土里,翻腾着什么东西。 陶莹莹仍低着头不作声音,突然,就见面前的青年从泥巴里摸出来个什么东西,笑得两眼弯弯:“接着。” 说罢径直把那东西抛了过去! 陶莹莹手忙脚乱接住一看,还没看清,手掌心就被那东西的钳子给夹住了,疼得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是河蟹。 藏在浅滩下的、只有小指指尖那么大的小青蟹。 纪方酌笑得前仰后翻,陶莹莹:“……” 对十四岁的女孩来说可能有点幼稚,但是对二十四岁的师傅来说刚刚好。 正在这时,纪方酌忽然静了下来。 他甩甩手扔下湿布,从溪岸上爬了起来,目光定在小溪对岸,忽而眼睛亮了起来。 像是一颗星星从天而降坠入眼眸,藏进他深灰色的瞳孔。 陶莹莹好不容易才将那只河蟹从手心里拽下来扔回水中,疑惑抬头,循着纪方酌的视线朝对面一看,便见那里立了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