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父。娘过世后,爹就不见了。庄主好心将我接回来,替他做些农事。” 好心? 纪方酌在心里冷笑,好心便是让这女孩酷暑之下端着口径比她小臂还长的铁锅,炒米做工? 纪方酌蹲下来,耐心道:“若是能来纪家酒庄学酿酒,你愿意吗?” 女孩眼睛亮了起来:“愿意。” “你叫什么?” “喂!”陶黎打断两人对话,抓着一包草药走了出来,高高抛起扔给纪方酌。 他有点不悦地蹙起眉头:“你跟这吃白饭的家伙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奇怪,大热天里站在院子里炒米的竟是个半大姑娘,莫不是因为她手艺非凡?还是因为,这庄子里没别人会做。” 纪方酌拿过草药,看着陶黎淡淡道。 他卸下酒坛,分别将酒倒进小碗里面,又将草药捻在指尖揉碎,再纷纷洒入酒碗当中。 陶黎被他呛了一气儿,答不上来,只得站在一旁盯着他摆弄草药,眼睛滴溜溜地瞪着,一会儿看酒碗,一会儿不怀好意地盯纪方酌,随时想要挑刺儿,让纪方酌下不来台阶。 纪方酌面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动作从容平缓,倒酒的时候一滴也没洒出来。 很快便见了分晓,那四坛酒中,果然有一坛能够溶解草药。 是上好的、可以入药的酒。 就连镇子外面也买不到的药用黄酒。 陶黎哑然。 这时纪方酌才悠悠道:“既然庄主不便与我洽谈,那么我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他故意提高声音,以至对方躺在屋子,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别,别啊纪庄主。酒……” 陶黎此时面色已经难看,不得不放平神色,脸上勉强挂出一丝笑容。 “那坛酒可以留下吧?” “自然留下。”纪方酌爽快道,“那是我登门拜访所携之物,岂有没能拜访、便带走的道理?” 陶黎松了口气,纪方酌却又道:“只是这坛酒,怕是不够令尊一病所需。” 他脸上浮出些担忧的神色,“怕是还得……四坛?五坛?” “多、多少钱,您开就成。”陶黎强行按捺心火,堆着笑脸问道。 纪方酌微笑着摇头:“千金不换。” 陶黎顿时瞪大双眼:“纪方酌,你他妈……” 纪方酌嘴角微微上扬,眸子明亮。 他开口道:“若是能让我将令妹带走,这药用黄酒,我方可为陶庄主再酿十坛。” 陶黎转念一想,拍手道:“成交!” 少了个累赘,想必爹也乐得一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