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方半眨一下眼睛,恍然大悟似地小声“哦”了一下。 没有笑他,也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 苏年竟好似真的听懂了一般,认真地点点头:“无妨,思念家乡乃是常情。” 他思索半晌,又试着道,“……明日一早就回家了。到时你想吃什么?我提前去置办菜肉回来。” 他打了个哈欠,扔掉那截红纱,手臂随性搁在了膝盖上面,又懒洋洋地抵上下巴,就这样偏着脑袋看纪方酌。 “既来之,则安之。”他的一双瞳孔在黑暗中格外明亮,静静地望着纪方酌,“好好睡一觉吧。酒庄的事……”他顿了一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纪方酌久久注视着苏年的眼睛,像是被施了法般一动不动。 苏年终还是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覆在纪方酌头顶上,安抚似地抚摸了一下。 “安心睡罢,明日我唤……” 话音未停,他的手腕忽而被对方抓在了手中。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明,他腕间之前勒伤的地方还未痊愈,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纪方酌慌忙松开,俯身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对,对不起……” 苏年无奈笑了:“没事。你到底怎么了?” 纪方酌垂首,像极了耷拉耳朵收敛尾巴的一条大狗。他极有分寸地坐在原处,不敢靠近苏年半寸距离,声音很闷:“心情不好。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背叛?”苏年疑道。 纪方酌用力点点头,哭丧着脸:“苏年,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对吧?” 苏年嘴角一僵,强作平静:“对。” “是这样的。”纪方酌琢磨道,“我有个朋友,他最初和我说……他不是断袖,绝不是。” 苏年点头:“然后呢?” 纪方酌眼一闭,心一横:“他骗了我。” 他心如乱麻,忐忑不安地龟缩在床榻角落,“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苏年瞳孔一震。 难道…… 他安静了一会儿,小声试探道:“你朋友……喜欢上你了?我记得你说自己并非断袖。” 大约是担心纪方酌尴尬,他想了想迅速接道,“若是有我的原因,那么你大可不用在意。我本身就是在庄主的安排下才嫁给你。如今你既和我说通,不日我们和离就是了。” 纪方酌哪里是那个意思? 他慌忙道:“不……不和离。” 哦。 苏年明白了,纪方酌大概是想拿他来挡桃花运。 他留在纪方酌身边的本意,原本就只是看顾好他,以免他人生地不熟难以立足下去。毕竟若不是他夺舍那个人,苏年也难得如今的自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