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专注。 信纸上的内容他能倒背如流便分了神,盯着身侧多余的枕头。 叶清弋不知道在忙什么,连着两日半夜才归,回来时小心翼翼,却偏要往床上折腾,戚栖桐入睡难,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竟觉得心安。 今夜他大发慈悲,要留一盏烛灯给叶清弋,想他能视物了,不会再手抚到自己脸上。 不过今夜叶清弋回来早了,手里提着食盒进来,见着戚栖桐先笑,不说笑什么,关好了门,坐到小桌前,打开食盒笑得更深了:“小羊排、粉蒸肉,蒜蓉茄子,还有豆腐煲,嗯,晚膳的时候来不及吃,做宵夜刚刚好。” 哪里就这么忙了?连饭都吃不上……戚栖桐不理他,继续翻信件,没翻出什么新内容,却觉得复热后的小菜香得过分。 也是怪了,他晚膳就吃的这些,那时不觉得有滋味,也没用多少。 “也有你一份。”叶清弋双手捧出一碗醪糟鸡蛋汤圆,献宝似的。 原来那笑带着哄人的意思,谄媚但不讨人厌,戚栖桐赏脸过来,要下床,叶清弋赶紧过来,碰过碗筷的手在衣摆上抹了两把才将他抱起。 两人到了饭桌,无话,叶清弋赶着填肚,吃得快但动静小,戚栖桐尝味道而已,慢条斯理地嚼,搅着瓷勺不时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都动嘴,但不说话,难得相安无事,待用完了宵夜,碗筷都清出去,叶清弋事赶事地帮戚栖桐按摩。 他不按,小羽也会进来按,戚栖桐由着他来,本来就该他来,他自己保证过。 按第一回 ,叶清弋努力回忆穴位和力道,按第二回就游刃有余了,透过寝衣看那骨肉,如前一世般欣长的身子,身架极好,就是瘦些,禁不住风雨的样子。 戚栖桐见他眼热似的不眨眼,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偏头打量起来,不过就几日没见,戚栖桐觉得叶清弋似乎变了,春猎时策马还见少年意气,现在瞧着成熟不少,像个男人了。 什么是男人?戚栖桐叫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抬眼跟叶清弋对上,心跳又漏了半拍,目光乱了方寸,他遮掩:“你怎么按这么重?” 是重,手指压下的地方按出一个小坑,叶清弋认真地解释:“总想把之前没按的补回来。” 戚栖桐定了定神,道:“你不欠我什么。”他不在,小羽在。 目光触及枕边的书信,戚栖桐又说了一次:“你不欠我什么。” 叶清弋抱怨他说话生分,借坡下驴:“那明日庭审,你自己去就够了,我不必去了。” 那怎么行?戚栖桐拐弯抹角:“沈寺正还在狱中。” “那怎么了?”叶清弋不以为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