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烂的水墨画,戴起老花镜,看了那副葡萄架美人图,撇了撇嘴:“不够细,还是不够细。太粗心了!” 都这样了,还会被批评?艺术界那几个位,一脸惭愧。 华执中感慨道:“大为,确实…无出其右。被你看中的丫头,果真是天赋俱佳。要不是被你收进门下,怕是又少了个艺术家啊!” 当艺术界的官员和从事美术相关活动的艺术家们围着她夸赞的时候,江晚月无措地看向远处欣慰笑着的师祖。 她这才有些回过未来,明白师祖此行带她的目的。 男人们都在夸那副山水,说她小小年纪,心有江湖。女人们却围着那副葡萄架美人图看,说她工笔细致,栩栩如生。 在场的官员男子,虽然都被她比成了猴儿,但无不钦佩她的画技和艺术造诣,无人因她的嘲讽而生气,反而各个不吝啬夸奖,诸如天才之类的言语不绝于耳,那群奔走钻营的人,都浮夸说她“才高八斗,堪比曹植”。 她算个屁的天才,不过就是师出有门,遇高人指点。刚刚那群闻江望祖色变的大人物,现在又一副见到“神”一样的表情捧杀她。 这一刻,她很轻松,并不是因为这些虚假的把她捧到天恨不得摔死她的声音,她只是觉得,改变她人生的艺术天赋,让她找到了自己。她不再在意自己是底层出生的丫头,也无所谓自己身上流着江望祖那个贱人的血,她不会当真把自己当成他们嘴里的“天才”。 江晚月只是江晚月,更忠贞自己的心了。 只有师祖冠于的头衔,是无法服众的。面子,是靠自己的艺术实力挣的。她没有丢师父和师祖的人,也把自己丢掉的脸捡了回来。 画技和天赋,就是谁也偷不走,能让她傲视世间的底气。 华老低声对着张大师道:“你这丫头,倒是随我们年轻的时候,把我这满屋子宾客,都骂了。” 张大师呵呵笑:“嘿呀,你多担待。葡萄架美人图,确实不得体,我让她带走,山水,我盖了戳儿,你留着。” “别诓我!美人图才值钱呢。你也盖个戳儿,都给我吧,本来也是送给我的。” “老精怪!哼。真是一点亏也不吃。你过寿,都听你的。” 江晚月在一侧,卫建业举着红酒来和她说起了话。 “晚月,画得很好啊!不愧是两位大师的门徒啊!我看着你长大,都不知道你天赋至此!好哇!不愧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一句“看着她长大”,又惹来一堆话题。哼,要是在平时,他哪屑同她有关系,他有多看不起她一家,江晚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碍着小庄阿姨,她真想朝那个虚伪的那人吐口唾沫。 江晚月扯嘴一笑,讥讽的看着远处安静饮红酒的卫致。 卫致察觉到她的情绪,眼神一空,看着她被众人包围问话,一阵不悦。自己的玫瑰在别人家的园子里盛开被抢走的感觉包裹,这,并不好受。 晚宴的高潮,是她贺寿的画作亮相,结尾是华老的致辞。 至此,这场寿宴结束。 她没有和卫致说一句话,却清晰的认知到了一件事,她再不想和当官的婊子有来往。 今日屈辱带来的疼痛感过于剧烈,被性欲望冲昏的头脑总算清醒。如果她没有老天奶赏饭吃天赋,如果她不是师父的徒弟,如果没有师祖的疼爱,如果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的真荒废了自己的天赋…… 那么这辈子,都会被这群“体面人”看不起。她承认自己命好,拥有常人不可及的天赋和幸运,但…… 这不是她昏头的理由。她很清醒,即使穿着钰芬奶奶的衣服,她也不是大家闺秀。今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误入“上流社会”的噩梦。她想快点醒来。 她祝卫致贱人和林湾绿茶,永结同心,天荒地老。 她这NPC,有自己的世界,不屑把化粪池当花园。 PS:夸张灵感来自电影《唐伯虎点秋香》唐伯虎瞬间画好《春树秋霜图》,纯粹夸张处理,不必过于较真。工笔画很难,很细致,如果是比较大的,几个月都画不完,如果不太大,也都要几个星期。既是虚构,主打的就是一个魔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