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如今正在流传一种谣言,认为阿尔方斯·伊伦伯格先生正在通过秘密买进的方式维持巴拿马运河公司的股价。这是一种严厉的指控,但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它的存在,因此这只能被当作是交易所里从不停歇的风言风语当中的一条,有人承认,同样也有人否认。多头自然对这样荒谬的说法嗤之以鼻,而空头则神神秘秘地互相咬着耳朵——说到底,人还是会相信自己本来就倾向的结论。 大量的投机者和小银行家围住了阿尔方斯,热情地给他捧场,试图握一握金融巨人的手,仿佛这样拉一下手就能给他们赐下一天的运气。而阿尔方斯也握了每个人的手,他握手时候的样子,就好像给每个人都许下了一个发财的诺言。他让所有人都感到光荣,感到满意,感到信心十足。例如杜·瓦利埃先生吧,这位投机商的信用因为两位女儿排场豪华的婚礼有所恢复,可这些天来又出现了新的危险,他的身家性命如今已经完全和巴拿马运河公司的命运连在一起,只要运河公司的股价稍一下跌,他便感到好像有人在拿刀子割他身上的肥肉一样。而阿尔方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就让他再次充满了信心,充满热情地迎接新一天的开盘。而更多的人则仅仅是站在远处,和阿尔方斯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都是他的人,他们也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了赌桌上,这样的狂热症传播起来简直比中世纪的鼠疫传播的还要快。 下午一点了,电铃声在人头形成的巨浪上掠过,铃声的余音还未完全散去,一阵狮子般的吼声就已经在场内响起——这是罗斯柴尔德夫人用的一位经纪人,他要卖巴拿马运河公司,牌价则是六千四百法郎——比前一天的收盘价还要低了二十法郎。 一个经纪人立即提高了价格,“六千四百二十法郎,我要巴拿马!” “六千四百三十我也要!”杜·瓦利埃先生大喊道,“照六千四百三十法郎给我把巴拿马送来吧!” “送多少?”那位卖出的经纪人问道。 “五百股!” 两个人分别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笔交易,交易所的牌价登记员记录下了这个价格——这就是巴拿马运河公司的开盘价,比前一天的收盘价上涨了十法郎。这个价格引发了不小的震动,那些预言巴拿马运河公司的股价会一泻千里的看空方被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牌价始终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新的签条和外地来的电报不停歇地涌入交易所,罗斯柴尔德夫人的党羽依旧在不断卖出所有的证券,而以杜·瓦利埃先生为首的多头则不停歇地买入。下午一点半钟,巴拿马运河公司的股票价格又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