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整个内阁到时候恐怕都要垮台。对于暂时的下台,吕西安并没有多么在意,他如今已经进入了政界顶端这个“抢椅子”的游戏,日后必然还能再次入阁,但若是因为这场危机给他的完美履历上留下污点,那可就大为不妙了。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开头的那个问题:阿尔方斯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银行家希望吕西安为他做什么事,还是他预感到大限将至,于是也要拉吕西安一起陪葬? 第二种想法让吕西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是啊,这并非不可能,他对自己说,难道你还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难道你忘了那隐藏在礼服和假面具下面的疯狂?阿尔方斯·伊伦伯格是个亡命徒,谁说得准一个亡命徒在山穷水尽之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么他究竟该如何选择?当然,他可以拒绝这项任命,但这样做就意味着他要从本届内阁当中辞职,同时势必还要得罪阿尔方斯——他能负担得起这样做的代价吗?他有些不安地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万一阿尔方斯并没有垮台,那么他岂不是弄巧成拙,不但失去了前途,也难免遭到阿尔方斯的报复。在政治场上混从某种程度上类似于在暗礁和浓雾密布的海面上蒙着眼航行,你根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的究竟是什么,只能凭借感觉掌舵,这就是一场赌局,通常笑到最后的赢家并不是最强大的那个人,而是运气最好的那个。 窗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某种轮胎与路面摩擦的声音,而后是两声古怪的“嘀嘀”声,听起来类似于轮船上的汽笛。 吕西安站起身,走到窗边,惊讶地看到那台他曾经在世界博览会上见识过的“自动车”正停在他的窗户下面,而阿尔方斯坐在驾驶座上,笑着向他招手。 他一路小跑着下了楼,一群仆人挤在门口窃窃私语,对那台古怪的机器指指点点,而看到主人的身影后,这些人如同一群受惊的麻雀一样立即作鸟兽散。 “这东西怎么在这里?”他没去理会那些人,走出大门,朝阿尔方斯问道。 “我把它买回来了。”阿尔方斯看起来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男孩,“这是给您的礼物。” “我要这东西做什么?”吕西安想象着自己坐着这台机器前往议会大厦的样子,那副场景把他自己都逗笑了,“再说,我也根本不会操纵这玩意。” 阿尔方斯往旁边的位置上挪,直接坐在了原本放在那里的公文包上,他用手拍了拍驾驶座,“坐上来,我来教您。” “算了吧,我……” “上来。”阿尔方斯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命令的味道可就多了一些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