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让您感到难以启齿——那还能是什么呢?” “过于敏锐有时让人讨厌。”吕西安喃喃地说。 “所以他真是您的父亲,那个胖的像一头海牛似的银行家?”俄国人小声问道,“您长得也不像他啊?或许那是您母亲为了您撒的一个谎——您知道,为了确保杜·瓦利埃先生愿意照顾您,毕竟私生子和老情人的儿子,这二者的含金量还是完全不同的。” “他年轻时候的样子比现在好一些。”吕西安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涩,“至于我母亲……在她去世前我问过她,她说……她也不知道。” “那您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虽然这狭小的屋子里热得像蒸笼,吕西安依旧轻轻发抖着,“多可笑啊,是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子,甚至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说不清楚。” 阿列克谢沉默地看着吕西安,过了似乎是永恒一样长的半分钟,俄国人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笑。” “那就是可悲了?”吕西安看着阿列克谢那骤然变得严肃的表情,突然产生了一种放声大笑的冲动——难道他真的可悲到连这个该死的混球都来可怜他的程度了? “小时候当看到别的孩子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告诉自己——我父亲死了,但他死的像个英雄;可也许与此同时,我真正的父亲还活着,可他却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不知道他是否了解我的存在,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出现过——现在您觉得哪一种更可悲?嗯?是根本没有父亲,还是有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父亲?” 阿列克谢竟然真的认真想了片刻,“要我说,还是没有父亲方便点。” “为什么这么说?”吕西安突然来了兴致,他直起上半身,坐在阿列克谢的腰间,“怎么,您父亲对您不好吗?” 阿列克谢的脸上突然被阴云笼罩,他板起脸来,似乎并不想谈这个话题。 然而吕西安并不愿意轻易放过对方,“我可是告诉了您我难以启齿的秘密,您也该用一个这样的秘密来换,这样才公平嘛。”他提醒道。 阿列克谢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当吕西安以为他要一直沉默下去时,他突然开了口。 “我父亲,”阿列克谢的语气里带着一些颇为残忍的讥讽之意,吕西安从未见他表现的这样愤世嫉俗过,“我相信他的确是爱我的——或许排在女人,赌博,伏特加和他养的那群猎狗之后吧。我小时候,每天晚上家庭教师天黑之后就送我上床睡觉,而有时候,我父亲喝醉以后会醉醺醺地在半夜闯进我的卧室里,把我从床上抱起来在屋里唱歌,那是他唯一能想起我的存在的时候,也是他表达爱的唯一方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