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路还是中世纪时候的样子,狭窄异常,两边的屋顶上落满麻雀,当部长的马车经过时,这些讨人厌的鸟儿发出刺耳的喳喳叫声,时不时地还往车顶上洒下几滴新鲜的鸟粪来表示对部长的欢迎。 旅馆里已经预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吕西安同省长,市长,检察官,警察局长和法院院长,以及随行的夏尔一道共进晚餐。自然了,这些本地的先生们绝不会放弃这个给部长留下好印象的机会,他们齐声赞颂部长“高瞻远瞩的政策”,“克己奉公的情怀”,其卑躬屈膝之态甚至让当事的吕西安本人都感到有些反胃了。 等到上甜点的时候,话题终于来到了部长先生此行的目的:教会学校的那一桩令人尴尬的丑闻。这些外省的官员谈到这个话题时显得既尴尬又紧张:他们骤然之间发现自己被抛进了一场全国性舆论风暴的风眼,不免有些手忙脚乱,而部长大人亲临本城,简直就要令他们陷入恐慌当中了。 “部长先生有所不知,”省长往自己的茶杯里掺上了半杯的朗姆酒,喝了一大口,“本地的一些报纸唯恐天下不乱,毫无新闻道德,不去关注随处可见的社会进步,却总是报道这些负面的信息,损害了本省的形象……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还没来的及向阁下禀报,”他露出讨好的笑容,“经过我连续不断地施加压力,本地主教已经同意将那个人从学校里开除,同时还要上报罗马,将他逐出教会呢。” “我赞赏您的努力,”吕西安慢条斯理地用小银勺翻搅着玻璃碗里的冰淇淋,“但我觉得受害者想要的并不仅仅是让这个人失去工作,他们会希望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桌子另一头的市长用餐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他毕竟现在还算是教会人士……这样做的话,教会的脸面可过不去呀。” “难道您觉得教会的脸面比孩子们的健康成长还要更加重要?”吕西安冷冷地反问。 “当然不是,”市长连连摆手,“只是阁下有所不知,本地的市民们和巴黎不同,他们的价值观比较保守——在他们看来,这次的事件算是教会当中出了一个害群之马,把他开除就算是足够了。若是您做的更彻底一些,恐怕会显得您过于咄咄逼人,而且蓄意针对教会……那可就有些过头啦。教会的那位主教之前还向我暗示,如果我们打算把事情做过头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我觉得受害的学生和家长们恐怕不会觉得我做的过头了。” “可他们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十来个人,很容易就能摆平——教会已经暗示我们,他们愿意出一笔和解金。”省长压低声音,“要是为了这十几个人激起全省范围内的不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