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到了巴黎。 德·拉罗舍尔伯爵的名字让吕西安心里又泛起苦涩的酸水,那些在布卢瓦城的记忆涌上心头,可过去的快乐时光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下苦涩这一种味道,正如今天早上那份报纸上所说的,他也要“喝下自己亲手酿造的这一杯苦酒”。 他咬紧牙关,竭力将潮水般涌来的情绪压制下去,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吕西安或许可以有时间为那些事情伤神,可巴罗瓦部长必须把精力集中在当下。部长先生行走在峭壁边缘,他的目光永远要盯着前方的道路,而不是后面留下的脚印。 “请他进来吧。”吕西安平复了一下情绪,命令道。 当昂吉安神父进门时,吕西安迅速地打量了他一番——比起两年前,神父看起来更精致了不少,他的头发和胡子修剪的很时髦,身上穿着的教袍朴素却异常合身,一看就是出自于经验丰富的裁缝之手。除了胸前那个金质镶红宝石的十字架以外,他身上并没有佩戴什么别的饰物,然而就这样的一个小十字架的花销,恐怕就足够资助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好几年的开销了。 “部长阁下,真高兴再次见到您。”他走到房间的中央,笑眯眯地说。 “何必如此见外呢,菲利普?”吕西安和气地回答,就像是见到了一个老朋友似的,可是他的身体却一点也没有从椅子里起身的意思,“我们是老朋友啦,是不是?您来巴黎这么久,怎么也不上我那里去坐坐呢?” “阁下公务繁忙,我不便无事前去叨扰。”昂吉安神父脸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僵了。 “啊,那看来您今天来是有事啦?”吕西安故意做出一副天真的样子。 “我是奉大主教的命令而来的,的确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请讲吧,先生。”吕西安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神父坐下,“我有什么能帮到法座阁下的吗?” 神父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下,夏尔则坐在了壁炉前的一把椅子上,眼睛看着炉膛里的火焰,可吕西安知道他的耳朵这时候一定竖的比避雷针还要直。 “法座阁下希望您能够对社会上流传的一些流言进行一下澄清。” “哪些流言啊,亲爱的朋友?”吕西安接着打官腔,“您知道的,在当今这个时代,市面上可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流言的。” “关于贵部门的那些——有传言说费里先生打算对教会进行总清算哪。” “您知道费里先生的,他不是天主教会的朋友。”吕西安耸耸肩膀。 “那么您呢?您是不是教会的朋友?”昂吉安神父有些沉不住气了,“吕西安——不,我是说部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