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也别说您不戴这样来的勋章之类的话,我知道您总有一天会把它挂在自己的脖颈上的。” 他坐在床边,看着吕西安,“您的病好了吗?” “怎么,您自己看不出来?”吕西安将餐盘放在了勋章的边上,翻了个白眼。 “您知道我指的是您的心病。”阿尔方斯伸出手指,朝着吕西安的胸口点了点,“您良心那不合时宜的抽搐,如今都消失了吧?” “这用不着您管。”吕西安粗暴地说道。 “我看您似乎已经恢复活力了……好极了。”阿尔方斯站起身来,“那就请您起来穿衣服吧,我们得快一些了。” “这是什么意思?您要带我去哪里?”吕西安怀疑地看着他。 “去歌剧院。” “歌剧院?我去歌剧院干什么?” “今晚歌剧院要上演威尔第的《麦克白》,我们两个是赞助人。”阿尔方斯说,“这出戏原本计划在初夏完成排练,但在我支票的激励下,他们要提前公演了。” 吕西安用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想起在布朗热将军遇刺的那晚,阿尔方斯曾经在维尔涅小姐的化妆间里承诺过,要用他和吕西安的名义赞助一出新戏……那时德·拉罗舍尔伯爵也在场的。 熟悉的酸涩感在他的心头翻涌着,“他怎么样了?” “您说的是谁啊?”阿尔方斯故意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 “您用不着装傻。” “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关于那个人的消息,”阿尔方斯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那么您至少应当有勇气说出他的名字。” “路易·德·拉罗舍尔,他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他向外交部长提交了辞呈,”阿尔方斯托长了音调,“而外交部长——愉快地接受了他的辞呈。” 吕西安僵硬在床上,说不出话来,他感到自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张大嘴巴呼吸却仍然感到透不过气来。这样的结果他早有所料,但当他的推测被证实的时候,那种感觉依旧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脏活活从胸膛里挖了出来——先是剧烈的疼痛,而后则感到空落落的。 “您做了什么?”过了快半分钟的时间,他才勉强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我做了什么?”阿尔方斯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可什么都没做呀——全都是您的手笔,您的决定,我只是帮了您的忙而已呀。”他脸上的笑容让吕西安想要把他的鼻子打歪,“您可别忘了,他如今丢了官职,可也算是全身而退,要是真的让我来对付他的话,我一定不会这样心慈手软的。慈悲为怀从来不是我擅长的——尤其是对那些不长眼敢偷我东西的窃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