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进行了数轮的激烈交锋,最终的妥协方案是:投票站在早上九点钟开放,但关闭的时间被延长到了晚上八点,这样子一些早上来不及去投票的选民就能够在下班之后再去投票。双方都对此不甚满意,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安排大致算是公平妥当的。 吕西安并不是巴黎第六区的居民,不需要去投票站投票,于是他舒服地一直睡到了这一天的中午,当仆人向他通报德·拉罗舍尔伯爵和阿尔方斯·伊伦伯格先生都已经在客厅等候时,他才慢悠悠地起床,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收拾整齐之后方才下楼去和两位宾客一起吃午餐,而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您是什么时候从伦敦回来的?”入席之后,吕西安好奇地向伯爵问道。 “昨天晚上才到。”德·拉罗舍尔伯爵回答道,“加莱附近的大雪让火车晚点了。” “真可怕,”吕西安晃了晃酒杯,“今年的寒潮可是把北部的省份弄的够呛。” “这样说未免有些轻描淡写了,”德·拉罗舍尔伯爵摇摇头,“从我在沿途看到的景象来推断,整个北部今年的粮食恐怕都要欠收。” “再加上南方的水灾,我想等到夏天的时候,粮食的价格会是现在的两倍;煤炭和铁矿石这些大宗商品也要涨价。”阿尔方斯补充道,“1889年和1789年一样,都不是什么好年份。” “对于正派人来说是的,”伯爵不阴不阳地说道,“不过对于囤积居奇的奸商来说,这样的年份简直就是禧年了。” 吕西安连忙试图转移话题,“您在伦敦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陛下对如今的进展感到很满意,他希望等到他回到法国的时候,您能够按照约定推动议会废除《王位继承人驱逐法》。” “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等到布朗热将军掌权之后,这样的事情不过是顺水人情,吕西安自然愿意去做。 “陛下同时还让我告诉你们两位,他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德·拉罗舍尔伯爵接着说,“在他加冕当天,他就会敕封您为世袭的伯爵。”他对吕西安点点头,又看向阿尔方斯,“还有您父亲,他会如愿成为法兰西银行的董事长,而他也会把您的爵位提升为伯爵。” “真是令人欣慰。”阿尔方斯淡淡地说,他一仰头,喝下了一杯白葡萄酒,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唇,“这下我们大家可都成了贵族大老爷啦。” “总而言之,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吕西安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只要布朗热将军在这场选举当中取得胜利……不,应当说,等将军在这场选举当中取得胜利。”今天早上的所有报纸都认为布朗热将军会在选举当中获胜,《今日法兰西报》打出了“稳操胜券”的头版大标题,就连克列蒙梭的报纸也不得不承认,布朗热将军的确拥有一定的优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