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看法,但同样,面对那些好奇的探究,他也并没有对传言矢口否认。而传言的另一位主角爱洛伊斯小姐同样对此表现出暧昧的态度,这样的态度让流言一下子变得可信了不少。毕竟,对于吕西安来说,被人当作伊伦伯格家的女婿,一位未来的亿万富翁,让他在社交界里更加吃的开了,那些潜在的对手也会在和他成为敌人之前先重新掂量一下他的分量;而爱洛伊斯小姐被认为是政坛红人的未婚妻之后,她在给她的那些被保护人办事的时候也方便了不少。这样的关系真称得上是互惠互利,因此双方彼此都默契地保持着这样的暧昧。 他写完了给阿尔方斯的那封两页纸的信,将信纸折叠起来塞进信封,用火漆封了口,抬起头看向结了霜的窗户。寒风正在窗外肆虐着,窗玻璃在窗框当中单调地叮当作响,外面那些与书房同高的大树上,最后的几片叶子也已经荡然无存,简直如同俄国沙皇那光秃秃的脑袋。 我或许应该在花园里种几棵松树,吕西安心想,或许等阿尔方斯回来,他们可以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似乎如今连这样的事情他都不能自己做主了,这座大公馆虽然挂在他的名下,可他住在其中却如同借住在屋檐下的客人,他甚至感到就连仆人对阿尔方斯表现的都比对他要殷勤一些。 他有些惆怅地回忆起和伯爵最后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当德·拉罗舍尔伯爵掉头离开时,此人表现的简直像是被人拿着重锤往太阳穴上来了一下似的,如同一个被吓呆的孩子一般,茫然而不知所措。吕西安痛苦地意识到,德·拉罗舍尔伯爵或许在外表和谈吐上进入了十九世纪,可骨子深处还是个旧贵族,这个阶级身上总带着一点陈旧的霉味,时不时地就会往空气里溢散一点。 当德·拉罗舍尔伯爵前往西班牙的时候,他只是写了一封信来告别,并且这大半个月以来再无音信,这样明显的冷淡态度令吕西安不由得有些恼怒。 “难道我所做的不是必要的事情吗?”他心想,“若是按照他们保王党人那种木乃伊般的迟钝做派,事情到了二十一世纪估计都办不成!我为这些老爷们做了他们不愿意做的工作,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就把脑袋塞到沙子里装鸵鸟,等到吃下了利益之后,他们就又把头从沙子里挖出来,开始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了!” 他对德·拉罗舍尔伯爵的恼怒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而后他心里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是滋味起来。他不知道伯爵这时候在哪里,也不知道伯爵的母亲如今状态如何,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到巴黎来——说真的,他甚至都不确定伯爵真的会回到巴黎来,若是他真的由于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而退出政坛了怎么办?哦,什么道德,良心,真是可恶至极!它们就不能知情识趣一点,知道什么时候应当闭上自己的嘴巴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