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只看到前方闪过火光,随即是一声巨响,整辆马车被气浪从地面上掀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吕西安感到自己的腰在椅子上撞了一下,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炸弹,有炸弹!”布朗热将军用男高音的声调尖叫起来,那声音甚至盖过了警察和宪兵的哨声。四周一片漆黑,靠近的煤气灯和剧院的射灯都熄灭了,道路两旁建筑的玻璃也碎了不少。拉车的两匹马倒在地上,似乎是被炸断了腿,而街边也传来受伤者的呻吟。 吕西安一把抓住布朗热将军的领子,将被吓呆的将军拖下了马车,“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冲着将军的耳朵吼道,“很可能有第二枚炸弹。”1881年亚历山大二世沙皇被刺杀时,第一颗炸弹并没有炸中沙皇,但沙皇并没有及时逃离,于是第二枚炸弹成功地将他炸成重伤,吕西安可不敢赌这一次有没有第二枚炸弹。 布朗热将军的两条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吕西安拉着他的领子,将他拖到了马路对面,就在这时,马车里又传来一声巨响——第二颗炸弹落在了敞篷马车里,把马车炸成了碎片。 “好险呐!”布朗热将军哀叹一声,他把身体靠在街边的路灯柱上,让自己不至于瘫倒在地。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头发里流到额头上,刚才一片碎玻璃打穿了他的帽子,又划破了他的头皮。 一群警察和宪兵从街道的两头涌向事发现场,带队的警官看到受伤的是大名鼎鼎的布朗热将军,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向将军道歉。 “您抓住扔炸弹的人了吗?”吕西安问道。 “抓住了两个人,看起来像是无政府主义者。”警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们要把他们押去警察局审讯。” “我需要你们派几个人来保护我。”将军有气无力地说道,“另外请给我找辆马车来。” “我们已经到剧院门口了。”吕西安提醒道。 将军的眼睛瞪的比金鱼还要圆,“发生了这种事情,您怎么觉得我还会有心情去看戏?”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受伤了,您没看见吗?” 吕西安掏出手帕,在将军的头皮上用力擦了擦,将军不满地喊叫了一声。 “只是皮外伤罢了。”他把沾了血的手帕扔在地上,“如果您不满意的话,等我们进了剧院可以拿酒精来给您消消毒。” “我说了我不想……”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吕西安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对将军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像老师教训学生似的,“1858年拿破仑三世在歌剧院门口也被意大利烧炭党人扔过炸弹,那次他吃到的炸弹总共三颗,比您还多了一颗呢!可他和皇后还是进场看完了演出。像您这样的人可以表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