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脸怎么一下子这么白啊。”玛丽·杜庞小姐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路上有些颠簸,弄得我头晕罢了。”吕西安解释道。 小亨利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吕西安,这时他突然开口问道:“刚才那辆马车上的人,是您的哥哥吗?” “算是吧。”吕西安苦笑了一声,他的确是这样称呼过德·拉罗舍尔伯爵的。 “那位是德·拉罗舍尔伯爵吧,外交部的国务秘书。”玛丽·杜庞小姐思考了片刻,也记起了对方的身份,“您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巴罗瓦先生的哥哥呀?”她笑着向小亨利问道。 “就是感觉像。”小亨利奶声奶气地说道。 “您觉得巴罗瓦先生像您的哥哥,德·拉罗舍尔伯爵又是您的哥哥,这样一下子您就有了两个哥哥了!”玛丽·杜庞小姐大笑起来,小瓦朗坦先生又一次被她的笑声吓到了,他看了看车里的其他人,显然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为了化解尴尬,还是用力把自己的嘴角朝上挤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要参观的那座教堂,教堂位于附近小镇的边上,它是中世纪的作品,在全盛时期算是本省数一数二的教堂,本地的信众还捐款修建了一座哥特式的钟塔。这座钟塔如今已经不存——大革命时期,当地的革命者在塔底放了一把火,于是如今这座有名的钟塔只剩下了几堆残砖碎瓦,上面长满了荆棘和灌木。但幸运的是,当地的农民大多还是虔诚的教徒,在大火把整座教堂吞噬之前,他们控制了火势,让古老的教堂本体保留了下来。 教堂里像地下室一般阴凉,小亨利一进教堂的大门,就又咳嗽起来,维尔涅小姐此时也顾不得杜·瓦利埃先生了,她把投机商丢在一边,把自己的儿子搂在怀里。 他们行走在高大的穹顶之下,杂乱的脚步声在大厅里回荡着,像是有人把一串珍珠项链弄断了,无数的珍珠正在铺地的石板上跳动着。 在教堂的祭坛前,他们驻足停留,欣赏这国王曾经做过礼拜的地方。在祭坛的中央摆着一个金十字架,上面镶嵌着已经褪色的宝石,根据本地人的说法,圣女贞德在动身去解奥尔良之围前,本地的主教用这个十字架赐福于她,让她大破了英国人的军队。 “看上去像是真的。”杜·瓦利埃先生评价道,“那些宝石应当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历史了。” 维尔涅小姐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自己娇弱的孩子,她的宗教热情似乎一下子又被点燃了,她向着主祭坛上的圣体匣子和十字架分别行了个屈膝礼,又拉着孩子跪在一张祈祷凳前。 “来,亲爱的宝贝,”她把一只手放在孩子的背上,另一只手在胸前划着十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