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没有让举荐他的克列蒙梭失望:他先是清除了一大批保王党和右翼的军官,甚至包括位高权重的奥马勒公爵,就连一贯照拂他的亲叔叔也被勒令退休;他改善官兵生活条件,取消特权,将五年兵役制度改为三年,这一系列的举措得到了共和派的一致好评。 可短短两年之后,他就从政治光谱的一头跳到了另一头,一跃而成了右翼的新旗手,反对起了那些过去他曾经大力支持过的东西。这只能说明,布朗热将军是个毫无信仰的政治投机者,他完全没有政治理想,唯一的目的就是满足自己的野心,已经堕落为企图毁灭共和制度的专制派敌人。如果法兰西共和国想要生存下去,如果大革命自由,平等和博爱的精神要传承下去,那么就必须像西塞罗粉碎喀提林那样,粉碎布朗热将军的威胁。 对于总理的指控,布朗热将军勃然大怒,他攻击起总理的出身,说对方是“只会耍嘴皮子的讼棍”,而总理也还以颜色,称将军是“精力无处发泄的兵痞”。恶毒的人身攻击迅速升级,终于当将军把总理称为“肥胖又秃顶的伏尔泰”时,忍无可忍的总理把自己的手套扔在了将军的脸上。 “所以是弗罗凯总理主动挑战的?”吕西安有些惊异,他本以为要求决斗的是布朗热将军呢。 “其实我们这位好将军才是总耍嘴皮子的呢。”杜·瓦利埃先生说了这些话,呼吸平顺了不少,“手套被摔在他脸上的时候他都愣住了,还是别人帮他捡起来的……弗罗凯倒是趾高气扬,也不知道是狂妄还是勇敢,要我说,总理看着像是军队出身,布朗热倒像是个律师。” 吕西安突然有些担心,“将军总不会退却吧?”若是布朗热不敢决斗,那可就全完了,不但他本人会沦为笑柄,他的运动也要完蛋了。 “这倒不至于,虽然我看他有点心虚。”杜·瓦利埃先生摇摇头,“他请了我做证人,另一个证人他想要您来当,我就是为这事来找您的……如果您没别的安排的话,就和我一起上他府上去一趟吧。” 吕西安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甚至想过,如果布朗热将军不敢决斗,他恐怕用枪顶着也要让这家伙上决斗场的。他本人,阿尔方斯和德·拉罗舍尔伯爵,所有人都已经在布朗热身上押上了太多,因此哪怕将军真的要死,也得死在决斗场上,这样还能留下些政治遗产来。 “什么时候决斗?”吕西安问道。 “后天早上,也就是十三号。”杜·瓦利埃先生掏出一个笔记本看了看,“我想我们先去见见将军,然后今晚就去和对方的证人见面,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明天双方可以准备一下,然后后天就可以上场了,您觉得怎么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