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吕西安的情绪并不算好,于是伸出手来,帮议员整理了一下并不需要怎么整理的领子,“您看起来可不像个刚打了一场胜仗的人。” 他带着吕西安沿着大厅的边缘走着,走过一幅幅壁画:oceanus(大西洋),rhenus(莱茵河),sequana(塞纳河),rhodanus(罗讷河),garumma(加龙河)以及araris(阿里埃河)。 阿尔方斯在最后的一幅壁画前停下脚步,这幅壁画的下方同样标记着它描绘的河流——ligeris,卢瓦尔河,流经布卢瓦的河,在吕西安当选议员的第二天早上,他们曾一起在河滩上漫步,等待红日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 “勒内·戈布莱提到了一些事。”吕西安轻声说道,他把刚才发生在会议厅里的事情向阿尔方斯重复了一遍。 “所以他是在暗示您和德·拉罗舍尔伯爵有某种不正当的关系。”阿尔方斯简明扼要地总结,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是啊,毫无疑问。”吕西安试探地问道,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是阿尔方斯给他的一个警告,“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问题我也正想问您呢,”阿尔方斯脸上的笑容冷的像骨灰罐上的把手,“您究竟做了些什么,让大家都认为您和德·拉罗舍尔伯爵阁下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呀?” 吕西安感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块猪油哽住了,他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就像是一个氢气球被戳了一个大洞,“或许是……”他有些结巴,“或许是因为,您知道的,嗯,我们之间的那种关系……” “所以他们错误地认为,和您走得近的年轻男子都和您是那种关系,对不对?尤其是位高权重或是家资丰厚的。”阿尔方斯替他说完了后半句话,“就像是德·拉罗舍尔伯爵那样。” “对……我想是这样的……”吕西安心头发紧,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几巴掌,他猜想他现在一定羞的满脸通红了,可他却想不出反驳的话——他有什么资格反驳呢?阿尔方斯说的是实话。 吕西安的窘态似乎逗乐了阿尔方斯,“那么我想您以后就会谨慎一点,对不对?不要让别人产生那样的误解。毕竟我可以不在乎社会的评判,可我们的朋友德·拉罗舍尔伯爵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他的名声了……您不会愿意他的名声受损的吧?若是您为了他好,那就离他远点。” “这算是威胁吗?”吕西安感到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变成了松软的泥潭,而他正缓慢却不可逆转的陷下去。 “把它当作朋友的忠告吧。”阿尔方斯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晚餐您想去哪里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