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话永远都不过时。”他沾沾自喜地拍了拍手,“布朗热”这个姓氏正好有“面包师”的意思,这句俏皮话将军几乎每次演讲的时候都要说一次。 刚巧,有两个剧院的工人路过化妆间的门口,他们从打开的门里看到布朗热将军的背影,起哄似的摘下帽子,使足力气朝里面喊道:“扫帚将军万岁!”这又是如今流行起来的一个新口号,意思是布朗热将军将要对无能的共和国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将军乐呵呵地朝那两人行了一个礼,坐在一张红丝绒的椅子上,用脑袋靠着墙,朝副官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时候把房门带上。 “我要谢谢您的好计策,”当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将军接过博纳曼子爵夫人递给他的一杯香槟酒,边喝边说,“估计军队要不了多久就要把我开除,这边的选举也进展顺利,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成为议会里的同僚啦。” “您获得的支持让人印象深刻。”这几个月里布朗热将军取得的进展,甚至令吕西安都感到惊讶,他的支持者像滚雪球一样不断扩大,各个对共和国不满的派别在这面旗帜之下团结了起来,组成了一个“不满者的辛迪加”,他们的追求并不一致,但他们所讨厌的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第三共和国本身,他们都希望借助布朗热将军这股力量推翻共和国。 “那是因为这个政权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民的信任,我只是为民众的意志服务。”毫无征兆地,将军又开始重复起那些他在竞选集会上说过无数遍的套话来,这可能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吕西安看到博纳曼子爵夫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僵硬,或许将军和她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都要强调一下这是为了“法兰西民族的利益”吧。 “您说的很好,将军。”当布朗热将军终于说的口渴,趁着他喝香槟酒的空隙,吕西安连忙插言道,“我们的策略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您保持了公众的关注,甚至还吸引了更多的人气……毫无疑问,您把握住了法兰西这个民族的脉搏,现在是我们进行下一阶段行动的时候了。” “嗯,嗯,您说的很对。”布朗热将军对吕西安的恭维表现的颇为受用,“我请您来也就是为了这个,在我看来……” 吕西安轻轻咳嗽了两声,他把目光移向坐在一旁的博纳曼子爵夫人,她正用两只手撑着下巴,很感兴趣地听着将军和吕西安的谈话。她的目光先看了看吕西安,又转向将军,淡淡地笑了笑,“看来我在这里有些碍事啦。”她提起裙摆,说着就要离开。 “不,不,没必要。”将军连忙阻止,他挺起胸,朝吕西安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博纳曼子爵夫人是我的朋友……一位好朋友,她帮助了我许多,因此我在她面前没有什么秘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