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和德·拉罗舍尔伯爵问道,他问的自然是刚才沙皇对《马赛曲》致敬的事。 “我们给了他那么多,他表现的尊敬一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阿尔方斯放肆地评论,“俄国是一个两条腿不一样长的巨人,她在政治上是个大国,可在经济上却需要我们这根拐杖才能站稳脚跟。” “俄国人急切地需要盟友,尤其是在德国人为了奥地利把他们抛弃掉之后。”德·拉罗舍尔伯爵在一旁补充,“因为他们在巴尔干半岛的野心,俄国现在在欧洲比我们还要孤立,除了我们,他们没别的选择。” “我们的确也需要一个盟友,来分担德国的压力。”吕西安点头赞同,“但我们是不是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又追问道。 德·拉罗舍尔伯爵思索了片刻。 “恐怕我们也没什么选择:英国和我们有殖民地的冲突,即便我们能搁置争议,英国也帮不了我们太多——他们的陆军虽然精锐,但是规模太小;奥地利人倒是能打击德国的下腹部,但是柏林是绝不会让维也纳离开自己的怀抱的。至于剩下的那些国家,即便笼络了也没什么意义。” “我们和俄国就像是一对男女,毫无感情地走进教堂结婚,只是因为双方都没有更好的选择罢了。”阿尔方斯一针见血。 “外交上就是这样,有时候您必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朋友。”德·拉罗舍尔伯爵回答道,他似乎意有所指。 “在金融界同样如此。”阿尔方斯说道,“敌人之间可以因为利益握手言和,盟友之间也能因为一桩生意而反目成仇,一切都是动态变化的。” 听到阿尔方斯的话,吕西安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者我们可以和德国人握手言和?” “除非您想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被人开枪打死,否则可千万别在公众面前说这话。”阿尔方斯警告道,“单单表露出这样的念头,都会让您被当作卖国贼。” “很遗憾,虽然我们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和普鲁士人做过盟友,但1870年把一切都改变了。”德·拉罗舍尔伯爵说道,“阿尔萨斯-洛林问题就是外交界的戈迪乌斯绳结,任何人都没办法解开,连俾斯麦都没办法。”法国绝不可能放弃对被割让给德国的这两个省份的声索,而德国也同样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让步。戈迪乌斯绳结最终被亚历山大大帝一剑劈开,阿尔萨斯-洛林的归属问题,恐怕也需要另一场战争才能解决。 此时,皇家游艇已经驶到了舰队的最前方,首先接受检阅的是俄国舰队的旗舰“彼得大帝号”和法国舰队的旗舰“光荣号”,当游艇从她们面前驶过时,两艘舰艇的船员们挥舞帽子,朝沙皇和部长阁下致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