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青涩的像刚长出来的苹果,又苦又酸,“其他人来这里都说些什么呢?” “其他人说的东西可多啦,但基本都是关于他们自己的——家庭的琐事,议会或是政府里的事,要么就是自吹自擂……男人嘛,还能说些什么呢?”约瑟芬轻轻叹息了一声,有些忧郁,又有些撩人的意味。 “今天是我做议员的第一天,因此您看,我恐怕没什么可说的。”吕西安吞下一块炖肉,那肉在他的食道里挣扎了好一会,他只得用酒将它冲下去,“既然您已经听腻了这类的东西,不如您来给我讲讲您自己?” “我吗?”约瑟芬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很长,像海中的水藻一般抖动着,“我和我姐姐的故事平平无奇,我们出生在南方的昂古莱姆,父亲是乐师,而母亲是歌女,所以您看,我们从小就学会了唱歌和弹琴。” “等到爸爸妈妈都死了之后,我们就一起来了巴黎,在一家夜总会表演,就是在那里,我们遇到了杜·瓦利埃先生,他替我们租下了这套房子。” “那么他经常来了?”吕西安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约瑟芬笑而不语,她将一只手平摊,放在吕西安的腿上。 吕西安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三枚各值二十法郎的路易金币,放在她的手里,那漂亮的手指一卷,像猫的舌头在舔舐牛奶一般,就将这几枚金币收拢进自己的掌中了。 “他每周来两三次吧,”约瑟芬将金币塞进了自己身上的某个口袋里,“但都是白天来,不在这里过夜。这个可怜的人,他的妻子鄙视他,至少我们能让他有受尊重的感觉。” “用钱买来的尊重吗?” “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约瑟芬再次朝吕西安眨了眨眼睛,将手放在了吕西安的腰间,“您想要买些什么呢?” “我想要安静地吃顿饭。”吕西安轻轻甩开她的手,又往那只手里放了一枚金币。 “您什么也不做,却比那些想要一切的人还要慷慨呢。”约瑟芬笑纳了那枚金币,她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斜坐在椅子上,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空气中勾勒着吕西安的脸部轮廓,“其实如果是您的话,我也可以不收钱的。” 这时,杜·瓦利埃先生终于把自己的脑袋从玛蒂尔达的双峰当中拔了出来,他满足地吧唧着嘴巴,而玛蒂尔达则忙着用自己的手帕擦拭着胸前沾上的油渍,那是炖肉当中的油沾在了杜·瓦利埃先生的嘴巴上,又被他蹭在了那里。 杜·瓦利埃先生给自己灌下一大杯葡萄酒,“您想好要加入哪个委员会了吗?”他朝吕西安问道。 “我已经和德·拉罗舍尔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