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您现在觉得这样的行为贪婪无耻,可我怎么记得,您的这家铁路公司的资产,本身就是按照这样的方法从亨利·杜兰德那里低价收购来的,那时候您也觉得自己贪婪又无耻吗?” 莱菲布勒大口喘着气,“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价格……八十万救不了我……”他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对吕西安说,“他必须出的更高一些……” 吕西安难以置信,这家伙现在还不清楚状况吗?“要我说,伊伦伯格先生的出价还显得太高了。您的那些资产:火车头,车厢,还有其他的机器,加在一起卖废铁,能卖出多少钱去?要是我来出价,就给那个价格再加上一万法郎。”他满意地看着莱菲布勒先生脸上肌肉的抽搐,“毕竟火车头到处都能买到,许可证嘛……可就没那么容易搞到手了。” “那么您就打算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破产吗?”莱菲布勒的声音听上去就要哭出来了。 “您破产和我有什么关系?”吕西安感到十分可笑,“我们可算不上是朋友。况且在我看来,破产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哪一天您的现钱付不起当天到期的债务,那么您就破产了,就是这么简单。我能帮您什么呢?我可掏不出几百万来填您的窟窿。” “您可以让那个犹太人高抬贵手,让他出个更合理的价钱。” 还口口声声“那个犹太人”?这老顽固真是没救了。“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您当初在报纸上登载了那么多的恶毒文章来攻击我,如今您时运不佳,却来找我的帮助,我可不是什么圣徒,被人在左脸打了一巴掌,还要把右脸也转过去。” “我当然不会让您白忙一场。”莱菲布勒似乎一直在等吕西安说这句话,“首先,我要向您表达诚挚的歉意。” 吕西安微微皱了皱眉,“就这个?” “还有一件事……我女儿和我侄子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如果您向她求婚,我和莱菲布勒夫人都会非常荣幸的。”莱菲布勒看了一眼吕西安的反应,见他毫无表情,又补充道:“她将是我们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我记得您女儿今年……还是个小姑娘吧?” “我们可以先签订婚约,您如今也很年轻嘛,过上十年左右您三十来岁,正好开始创建家庭。”莱菲布勒干笑着,“我的女儿继承了母亲的容貌,而且如果阿尔方斯·伊伦伯格高抬贵手,她的嫁妆也将会非常可观的。” 吕西安想起莱菲布勒夫人那家传的大鼻子,他竟然想用这样一张空头支票糊弄我? “那您给伊伦伯格先生准备了什么好处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