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异类“的最好选择。 法兰西作为西欧的文明国家,并没有如东欧的俄国那样浓厚的排犹主义,但人们也普遍将犹太人视作异类。犹太银行家们的所作所为,也令许多人对他们抱有敌意,而上层阶级的法国人也或多或少地在将不满的怒火引导到犹太人身上。自从普法战争之后,法兰西的复仇主义烈火丝毫没有熄灭过,这些复仇主义者普遍将犹太人视作用金钱就能轻易收买的潜在卖国贼。在各种因素的共同助推下,反犹太主义的野火正在不断蔓延,而在外省表现的更加强烈。 这一系列文章在布卢瓦城里引发了讨论,除了双方的死硬派支持者之外,其他的中间派对于这些文章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他们虽然抱着对犹太人本能的不信任感,可毕竟阿尔方斯曾经来到过这里,亲自和他们见过面,这些市民们很难将这个英俊礼貌,讨人喜欢的年轻人与报纸上描绘的那个恶魔联系在一起。 吕西安决定不再理会这些无聊的攻击,他按铃让仆人收走这份被他揉成一团的报纸,同时下令备车,今天下午,他要去本市的退伍军人俱乐部发表演讲,这是几天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的。 马车带着吕西安先来到竞选总部,接上了蒂贝尔先生。 “您怎么啦?”他看到上车的蒂贝尔先生哭丧着脸,两条眉毛朝下耷拉着,胡子也卷了起来,就像是被雨水击打过的叶子一般。 “拉萨尔刚刚给我送了信。”竞选经理说话时很难掩饰自己的烦躁,“今天早上他听到莱菲布勒和他的侄子谋划,要把您今天下午的演讲搅乱。” “那么他们打算怎么做呢?” “自然是花钱雇一些人去砸您的场子,例如在您演讲的时候喝倒彩,或是朝台上丢东西什么的。” 吕西安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莱菲布勒的确是感受到了压力,不然也不会连如此下作的招数都要使出来。放在几个月前,这位现任议员恐怕还是摆着绅士的谱,下不了这样做的决心呢。 “您看下午的活动要不要改期?”竞选经理问道。 “这不可能。”吕西安十分坚决,“因为这样的小伎俩就临阵脱逃,那我岂不成了笑话?莱菲布勒还不知道要在报纸上怎么编排我。如果他们要搞下流手段就让他们来吧,他们要自降身价,那就随他们的便好了。” “可是……” “您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吕西安也有些不耐烦了,虽说他对于之前的那些攻击文章抱以不屑一顾的态度,但那些文字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他的心底里憋着一团火,而这团火并不像是明亮的篝火,而是暗自燃烧的炭火,虽然没有什么火苗,但却是同样的炽热烧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