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尔是地方新闻的主编,每当他探听到了本地某些见不得人的丑闻,例如某家肉店缺斤短两,或是某个葡萄酒商在自己的酒里掺水之类的事情,他就会向对方索要贿赂,如果他们愿意付钱,那么这消息就不会被曝光,倘若不愿意付钱,那么他就在社会新闻栏目里给这消息留下一大块版面。通常情况下,人们都是很愿意付钱的。” 果然,这世上人人都有弱点,吕西安心想,有人贪财,有人爱权,有人好色。既然有弱点,那么也就难免被人利用。 “您听上去不太喜欢他。”吕西安眯起眼睛打量着神父,“我希望您没有因为自己的好恶而影响您提供的信息的客观性吧。”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神父本人看上去恐怕和拉萨尔先生竞争的是同一生态位,竞争对手之间自然难得说出什么好话来。 “自然不会的。”神父有些尴尬,“事实上,我还邀请他来过我家……我每周五晚上在家里有牌局,邀请过他一两次,他赢了个盆满钵满,我们都觉得他手脚不太干净,因此后来也就没有请过他。” 吕西安颇为怀疑,这种对拉萨尔先生出老千的指控,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输了钱的人对赢家的抹黑。 “我会让人查查这位拉萨尔先生的,”他对神父说道,“我不会忘记您对我的帮助。” 神父期待地看着吕西安,“我很高兴能够帮上您的忙,我也希望以后能够继续帮助您。” 当然,他指的自然是在巴黎,而不是这个鬼地方,吕西安非常明白神父的弦外之音。 “那么我想,日后您在听忏悔的时候,会留心记住一些……能够帮助到我们双方的信息的,对吧?”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神父看上去还是有些犹豫,他的嘴唇微微抖动着,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直视吕西安的眼睛。 “您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就像那句谚语说的那样——跨过了卢比孔河。”吕西安觉得神父的这幅作态实在是虚伪而又可笑,他的内心里涌起一股厌烦感,“如果真有天堂和地狱的话,您已经在撒旦那里挂上了号,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要犹豫些什么呢?” 神父惊恐地在胸前连续划了几个十字。 “好吧,好吧,我按您说的做就是了!” “您每周五都在家里开牌局,那么下周五想必也是要打牌的,对吗?” 神父似乎因为这个问题而有些迷茫,“原本应当是要打的……但如果您有什么别的安排的话……” “我希望您照常组织那天晚上的牌局,但您要邀请拉萨尔先生来。”吕西安轻声说道,“他应当会接受邀请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