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佩服,低声道,“我曾经居然毫无所觉。” 二皇子面露茫然,像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匿影藏形,算计于人后,示弱于人前……”太子缓缓出声,棋子却直捣黄龙,他一举吃下白子,继而抬眼看他,“大皇兄知道,他的旗号被你这般利用吗?” 二皇子极为慌乱,小心翼翼地问:“三弟是不是误会——”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阳起适时出现,禀报道:“殿下,照您的吩咐,大理寺已将林疏言收押,梁大人已经开始审讯。” 二皇子登时顿住。 南境王府。 见到林岁宜的瞬间,洛之蘅登时明白了太子为何会让她先行归家。 “大理寺的人押走了小弟,母亲六神无主,让我来向你求求情,说虽然他一时失手害得格尔察命陨,但终归年幼无知,问能不能请太子开恩,不要让他遭牢狱之苦。” “我知道太子不是那等无的放矢之人。危急时防卫伤了格尔察,根本不值得太子大动干戈。”林岁宜顿了下,单刀直入地问,“阿蘅,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做了什么糊涂事。” 洛之蘅沉默了下:“去岁在南境时,我和太子遇到了场刺杀。” “竟有此事?林家这小公子着实胆大妄为!”二皇子义愤填膺地出声,满怀愧疚地望向太子,“你在南境碰上这种事,我却现在才知,实在是我这做兄长的失职……” 太子执起黑子,琢磨着二皇子的棋路,状似无意地笑了下:“皇兄当真不知?” “叮”的一声脆响,黑子在棋盘上落定。 二皇子循着声音垂眼,黑子原本处处势弱,看上去勉力支撑才没有呈现出败局,而随着太子这一手釜底抽薪,局势陡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黑子胜势顿显。 “原来如此。”二皇子低低笑了声,由衷道,“三弟闻一知二,果然颖悟绝伦。” 太子并不居功,分外谦虚:“是二皇兄教得好。” 二人相视,不约而同地露出知己知彼的笑容。 这一瞬,二皇子敛去眼神中的故作无知,一改先前怯懦示弱的姿态,终于卸下所有伪装,露出獠牙。 “当时那场刺杀,我们策划得天衣无缝,你是怎么怀疑到林疏言身上的?” “当时确实没有想到会是林小公子所为。然而此次他在阿爹眼前忽然对格尔察下死手,又牵扯进‘南越王子’之中,太过巧合,让阿兄不得不生了疑心。”洛之蘅解释道,“虽然那次刺杀行动缜密,但也并非毫无疏漏。刺客使用的乃是军械,为宁川府衙所有,调配给下辖巡检司使用。阿兄心知这桩事和盛京脱不了干系,不愿阿爹牵扯其中,便不了了之。但是阿爹心疼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放过幕后之人,还是让巡检司呈报了兵器流向,发现唯一兵器有异样的巡检司,隶属万阳县。怀疑到林小公子后,阿爹便将此事告知了殿下,而我那时恰巧听闻,林小公子被下放到了万阳县历练。” 林岁宜也跟着回忆起旧事,语气复杂:“当时是因着他在群芳宴纠缠你之事,兄长有意送他回祖地反省,但母亲不愿,哭闹起来。兄长无法,只好妥协,顺着母亲的心意将他下放到万阳县,以作惩处,原来,他竟谋划了刺杀之事……” 一批不合格的兵械罢了,上面无人在意,堂堂刺史之子有需要,调动些许,底下的官员惧于刺史威慑,又怎会不给林疏言行个方便? “但太子当时白龙鱼服,小弟又是怎么认出他身份的?”林岁宜不禁疑惑。 洛之蘅道:“这就要问二皇子了。” “不错。”二皇子痛快承认,“我虽不知你当时去了南境王府,但你去了南境之事满朝皆知。于是在你离京前,便传信给了林疏言,叫他留心关注,伺机行动。没想到,偏就这么巧,你正去了宁川。” 他望着太子,似笑非笑道:“人丁单薄的南境王府,忽然来了位故人家的公子,又姓崔,又被南境王府奉为上宾,你说,林疏言哪能认不出你?” 太子摩挲着棋子,露出了然的神情:“二皇兄深谋远虑,孤受宠若惊。” “储君之尊,当得如此。”棋局胜负已定,二皇子反而没了顾虑,随意地落下白子,虚心求教,“我和林疏言明面上并无交集,你又是如何怀疑到我身上的?” “你先前和我提起过,”洛之蘅不由生出些许惭愧,“林小公子曾在盛京求学。” 林岁宜隐约记起,确实有过这回事。 洛之蘅又续道:“那段时日,宫中为二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