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准备了冰镇莲子羹,陛下来尝尝?”女子一身宝蓝色的宫装,精巧繁复的高髻缀着同色宝石头面,笑意盈盈,即便眼角有了风霜,依旧端庄华贵。 宫女适时提着食盒上前,秦贵妃取出里头的琉璃碗。 皇帝埋头批阅奏折,淡淡道:“放这儿吧。” 秦贵妃笑意微顿,复又若无其事地将琉璃碗搁在桌案上,不经意地笑道:“陛下忧心朝政,却也该顾念身体,免得劳神伤身。今晨早膳时,念儿还说许久未见父皇,担心您又如从前般醉心朝政,不顾歇息。” “念儿回宫了?”皇帝抬眸问,顺势接过秦贵妃递来的琉璃碗。 “可不是。”提到孩子,秦贵妃喜笑颜开,“这孩子,当时一声不吭跑到宝华寺去祈福,折腾了大半月才肯回来。一回来便向臣妾打听您有没有按时用膳歇息。臣妾说您这些时日忙于朝政,并未踏足后宫,她还同臣妾闹别扭,非要臣妾这会儿来探望您。” 秦贵妃笑嗔着抱屈:“若是耽误了陛下正事,陛下可千万别恼错了人。臣妾不替她担这个责。” 皇帝跟着笑起来:“念儿还是小姑娘。” “哪里小了,民间女子到她这个年岁,都该议亲选夫婿了。” 皇帝不以为意道:“朕只念儿这一个公主,且让她多自在几年。” “是,臣妾都听陛下的。”秦贵妃笑着应下,“正巧今日念儿回宫,陛下可要歇半日?那丫头在宝华寺学了几道素斋,一定要做给陛下尝尝。她头一遭下厨,臣妾可想跟着陛下凑个口福。” 皇帝正要点头,外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隐约捕捉到“南境”二字。 “什么事?”皇帝抬眸问。 贴身内侍察言观色,退到殿外,不多时,手里拿着封信进来,高兴道:“回陛下,是太子殿下来的信!” 天晓得内侍看到信件上熟悉的字迹有多激动。自打这位祖宗去了南境,仿佛忘了他还有位父亲在宫里,音讯全无。问候没有,何时归京也不提,每每从南境送来的,只有例行公事的折子,字里行间都是套话。就连这,都是身边人代笔,叫陛下连睹“字”思人都做不到。他眼瞅着陛下一回赛过一回失望,揪心了不少时日。 这回好了,总算是来了亲笔信! 皇帝故作镇定地端着琉璃碗,轻斥道:“他来信便来信,何至于这般大惊小怪。” “陛下教训得是,是老奴忘形了。”内侍面上带笑,从善如流地认错。 “太子殿下离京数月,一直没有音讯,陛下担心了这般时候,总算得了消息,高兴些也是应当的。”秦贵妃笑着打圆场,“快看看,殿下是不是打算回京了?” 内侍去看皇帝的神情。 皇帝轻咳两声,镇定自若道:“既如此,你便打开来瞧瞧吧。” “是。” 内侍熟练地拆开信封,展开信,垂眼看去,随即一滞。 皇帝隐约流露出些许急切:“怎么不说话,他可是遇见难事了?” “殿下并未遇见为难事,他说——”内侍顿了下,不解其意地道,“大皇子妃沉疴缠身,他在南境恰得了几味珍稀药材,说是请太医过目后送到大皇子府供王妃养身。” 秦贵妃眸中划过一抹探究,面上自责道:“还是殿下想的周到……” 皇帝置若罔闻,问内侍:“他还说了什么?” 内侍顶着皇帝的视线有些惶惶,他盯着信纸,想要从中再多捕捉些信息,可字迹不会凭空冒出来,他只好战战兢兢地回:“殿下只问了皇子妃的身体。” 皇帝:“……” * 南境。 太子看着满桌的药材陷入沉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