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观鼻鼻观心,心平气和地候在一旁。 及至两人的声音落定,他瞅准时机立时出声,主动岔开话题:“殿下可是想好了旁的差事安排给阳起?” 阳起闻言,顿时将方才的沾沾自喜抛诸脑后,眼巴巴地望向太子:“殿下……” 语气中夹杂着委屈和期待。 他和冬凌跟在殿下身边多年,默契自是不言而喻。 经对方一提点,立时回想起方才的情形: 殿下先是问他想不想理奏折,又是话锋一转,问起铜镜的事…… 他在非笔墨一道的事情上素来天赋卓绝。铜镜被送来的当日,他便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悉数改造完全。原想着立时呈给殿下,是冬凌说他需要名正言顺过来此处的借口,才将递呈铜镜一事搁置至今。 殿下对这桩事心知肚明,如今要回铜镜,分明是不打算再拿铜镜当借口。 冬凌过不来,让他分理奏折又非长久之计…… 想到这里,阳起面上喜色顿现,摩拳擦掌道:“属下已经准备好为殿下分忧了!” 太子侧眼看他:“当真?” “绝无虚言!”阳起信誓旦旦地点头。 太子意味深长地点头:“如此甚好。”随即敛回视线,从怀中取出一方锦盒抬了抬。 阳起不解其意地接过来:“这是何物?” 太子悠悠抿了口茶,示意他自己打开看。 阳起迟疑着望了望太子,犹豫着打开锦盒。看清盒中的东西后,愈发不解地询问:“殿下,您——” “和孤的铜镜一样,将此物改造好交给孤。”太子猜透他的心思,不等他说完便率先启声,语毕,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冬凌依旧日日过来处理京中递过来的奏折。” 阳起:“……” 阳起挣扎着问:“……殿下安排给属下的差事就是这个吗?” “怎么?”太子尾音微挑,问,“不愿意?” “……” 阳起顿时浮现出些许颓丧之色。 原想着不用再困守一方之地,如今期待落空,他捧着锦盒,好半晌都不发一言。 他向来是心直口快的直爽性子。眼下这副情形,他实在无法违心说出“愿意”二字。 冬凌听得好奇,悄悄往侧边挪了挪脚步,朝着锦盒探身张望。待看清其中的物什后,冬凌清了清嗓,拍拍阳起的肩,强忍着笑意感慨道:“殿下给的这个差事果然好极。” 阳起忍了几忍,盯着锦盒中的物什半晌,着实没有忍住,毫无感情地问:“……好在何处?” “这个物什比殿下的铜镜小,改起来费不了多少功夫。依你的手艺,大约一个时辰便能大功告成。余下的时间便能空出来帮着殿下筛理奏章。”冬凌顿了下,笑眯眯地道,“如此算来,当然是好极!” 阳起:“……”好一个幸灾乐祸。 阳起愤愤瞪了冬凌一眼,转头望向太子,沧桑不已地强调:“殿下,属下是武将。” “所以殿下大发慈悲,吩咐我来替你分担一二。”冬凌出声,宛如魔音贯耳。 阳起悲愤交加地怒瞪他,握着锦盒的力道大增,仿佛把锦盒当成冬凌,肆无忌惮地蹂|躏泄愤。 冬凌眼皮一跳,忙收起揶揄的心思,正要制止他时,太子未卜先知一般,当先警告道:“你若是毁损了孤费心挑选的腕钏,这一个月都不要想离开此地。”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