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三个儿子,无论犯了天大的错处,他都一次没有动过手。又怎么会答应由孔如琢来承受责罚? 蒲存之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儿媳妇能为了老三这么尽心尽力,两个人感情,看来比他和妻子想象中要好得多。 夫妻和睦,做长辈的自然是乐于成见。 蒲存之面色稍霁:“既然知道老三不是平白无故仗势欺人,家法的事便不必提了。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快回去好好休息。” 又对蒲又崇横眉冷对道:“还不谢谢你媳妇,多亏了她,才免了你一顿冤枉。” 蒲又崇若有所思看了孔如琢一眼,从他的角度,能望见孔如琢低垂眉眼之中,虽有泪意,却无半点伤心,见他看来,还抬起眼睛,对着他瞪了一眼。 黑白分明的瞳仁,似是一汪水银,明眸善睐,宜嗔宜喜。 蒲又崇嗤笑一声:“这样说来您该谢我。若不是我,您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儿媳妇。” 蒲存之:…… 他现在能不能反悔,立刻揍这个臭小子一顿? 千钧一发之际,孔如琢身子一歪,软软倒在了蒲又崇身上。 蒲存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孔如琢挣扎着想要直起身来,却又弱不胜衣地倒了回去,“只是大概是跪得太久,突然有些头晕。” 蒲存之再顾不上追究三儿子出言不逊:“那我就不同你们絮叨了。老三,你好好照顾如琢,若我知道你敢欺负她,你就再回来给我跪着!” 怕自己在这里,儿媳妇不好意思让老三抱着回去,蒲存之说完,便体贴地走了。 等他走后,孔如琢立刻直起身子,得意洋洋看向蒲又崇。 “若没有我,你就得在这里跪到明天了,打算怎么谢我?” 蒲又崇站起身来,闻言低低觑她一眼。 她生了双含情眼,不笑也似多情,只是向来周身那股气势,令人不敢生出分毫亵渎之心。如今美目流转,顾盼生辉间,哪有一点刚刚那柔弱无助的可怜模样。 只是今夜,她到底两地辗转,眉眼间难免带上几分倦意,积在那里,似是海棠春睡未醒,端的是清艳绝伦。 蒲又崇一时忘了要说什么,慢了半刻,才问:“……你想要什么?” 孔如琢正是得意的时候,没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小孔雀一样扬起尖俏下颌,笑盈盈道:“没想好,先欠着。” 蒲又崇收回视线:“别拖太久,过时不候。” 这话好熟悉。 孔如琢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分明是她之前说过的话。 这人真是小肚鸡肠。 孔如琢翻个漂亮的白眼,刚要站起身来,却又猛地栽回了拜垫上。 ……腿跪麻了。 不动还好,一动一股酥痒攀着痛感,沿着两条腿泛滥地向上涌来。 孔如琢忍不住呜咽一声,整个人软在地上,长裙铺叠开来,自上而下望来,恰似开了一朵繁复美艳的牡丹。 她向来怕疼,更是从未体会过这样久跪的滋味,一时心里百转千回,只是在骂蒲又崇。 早知道她就不讲义气,和他一起跪着了!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一只手落在她的小腿之上。 孔如琢无法控制地颤抖一下,那只手却已经攥住她的脚踝,向上折起。 “别乱动。” 蒲又崇又俯下身来,单膝半跪在她面前,将她小腿抬起放在自己膝头,修长苍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按过她腿上凝脂般雪白的肌肤。 “疼吗?” 他按到哪里,哪里就又痒又疼。 孔如琢眼泪都快被按出来了,哽咽道:“别……别摸了。” “真要摸的话,也不会只摸这里。”蒲又崇淡淡道,“忍着。” 不摸这里要摸哪里啊? 孔如琢被他带歪了,还没问出来,就“呜”地一声,又软倒回去。 因为怕痛,孔如琢向来是不去什么按摩理疗的。 她是豌豆公主,金尊玉贵,皮肤更是娇嫩得要命,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可蒲又崇手劲大,并不因为她的娇气而有所放水。 替她推拿活血时,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秀丽长眉紧蹙,孔如琢吃痛,苍白面上飞起两团淡淡潮红。 忍不住伸臂,按在蒲又崇手背上。 “够了……” 娇嫩如雪的肌肤薄薄一层,裹不住之下玫瑰一般的血液颜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