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那又为何要入我这脚店?王娘一身舞艺,在我这里是屈才了啊!” 王莺莺又说:“您却不知,这影子舞走红一年多,在大安境内早有其他艺伎同行模仿,好在其名声越传越广,眼下不止京畿重地,二京等地之人也有所耳闻。” 高长松暗想:哦,就是会的人多,行业开始内卷了呗。 至于去外地走穴,也是扩展市场嘛。 她说:“我飘零半生,此时又因腿脚之疾不能成日奔走,已无同姐妹远游之志,只想偏安一隅,在城内找个地方过活罢了。” 因此,她想到来高长松这再就业,这既是恩公的正经生意,酒楼也不会跑,实在是个好去处。 高长松听后自然是十二万分地欢迎,马上就给王莺莺封职“大堂经理”。 对内,她协助调教传菜小二,统筹安排表演人群,对外自然是拉赞助,请走穴了。 王莺莺对这职位也是满意得不行,当天就新官上任三把火,撸起袖子加油干,利用自己四通八达的关系网络请来娱乐业的名人,将开业表演安排得满满当当。 高长松自然欣喜,一心只待开业。 …… 几日后,观音守在猪圈口,面无表情地给肥彘编号:“一、二、三……”等数到二十五,栅门一关,只余剩下的猪哼哼唧唧地叫。 随即他冷着一张脸,将一串猪哄赶至卵五郎那。 卵五郎化身一尖嘴猴腮又面目阴鸷的男子,磨刀霍霍等待这二十五头猪。 他是掌握一手骟猪妙法,可一头猪一生只需骟一次,他兼职当杀猪匠,出于对猪八戒的仇恨,他一手刀法炉火纯青,堪称庖丁解彘。 观音陪他一起把猪驱赶进临时猪圈,狠狠将门摔上。 他想:我是为何来这,还不如当乞丐! 卵五郎可能觉得刀不够利索,架着磨刀石坐在观音旁,咯吱咯吱磨刀,一边磨还一边骂骂咧咧道:“猪刚鬣那蠢猪,简直不是人啊!” 他跟观音同仇敌忾道:“是他逼你顶班的话,你就不去告他一锤子?” 竟开始自发性团结共同仇敌了。 观音:“……” 伪装成人族的模样轻描淡写道:“言重了,前辈吩咐,应当替他。” 卵五郎:“啊呸!” 观音:“……” 离这头豺狼远了一些些。 卵五郎道:“就你这种性子,才会被压迫,你来这时间不长,不了解猪刚鬣那猪狗不如的东西,现在你帮他了,他只会觉得你好用、好欺负,等回来后更压榨你。” “等你干完了手头上的活计,他一定会喊你去,让你把他的活给干了,如果你不同意,就挥舞着老拳威胁你。” “以前他让我们种田,自己吃香喝辣,吃的都是脱壳精麦磨成的粉,我们呢!明明是吃荤的却连麦壳都不给我们充饥!” “若不是十二郎心善收留我等,在他手下能被折磨死!” 观音:“……” 听此言,他不免动容,谁叫他的信徒中贫苦农人太多,听卵五郎的抱怨竟生出一丝同情之心,只觉得猪八戒是那杀千刀的农场主。 这再配合自己的经历,不免更加沉默。 卵五郎接着恨恨道:“要我说,咱就应该联合起来,让他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欺负!” 他遂瞪观音道:“你也得支棱起来,若实在不想做就去十二郎那诉苦,窝囊是窝囊了点,有了他的告诫,猪刚鬣也不会只逮着你一只羊薅毛。” 观音:“……” 他诚心道:“我也得你说的对。” 哎,说到底是他小觑了猪八戒,真以为他有了佛心就不会干出这事了,事实证明,他还是很有欺男霸女天赋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