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人面前,屈膝半蹲,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后者的眼睛,“我没时间和你耗,所以希望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他伸出手,缓缓搭在对方的肩膀的位置,食指中指微微弯曲,下一秒,拇指骤然发力,深深刺入锁骨斜上方那处较软的地方。 突然的剧痛令此人剧烈挣扎起来,但在安轩面前,一切都只是徒劳。 在问问题之前就动刑,是刑讯中常见的心理博弈,这样的好处是可以大量缩减对手无意义的抵抗,以及因为可能会发生的欺瞒所耗费的时间。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可想而知此人遭受的痛苦。 “够了。”说话的是胖子,“你根本没问问题,让他说什么啊说,要是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盯着这个痛苦又无助的人,胖子狠下心不去可怜,但他脑海中总是将这个人遭受的折磨与是自己抓到他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而且这个人看样子岁数不大,大概十二三上下,还是个孩子。 安轩松开手,然后扯掉这个痛得几个乎缩成一团的人嘴里的破布团,寒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 “呼——,呼——”那人极度衰弱的倚靠在墙上,盯着安轩,大口喘着粗气,眼中的恐惧几乎要凝结出实质。 “还是不说吗?”安轩眯起眼,他仿佛已经认定此人是装的,接着又伸出手,想要故技重施。 可就在他刚将手伸出去的一瞬间,手却突然被面前这人抓住,紧接着,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啊!” 原本被捆起来的人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然后突然发难,咬了安轩一口后,又顺势用头一顶,将本就半蹲在地上,重心不稳的安轩顶了个跟头。 接着转身向附近的地上扑去,钻了几下后,就不见了身影。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其余人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不见了。 夏萌几步追了过去,在残破的院墙下面,找到了一个狗洞大小的窟窿。 看起来,那个人就是从这里逃掉的。 安轩抓着自己手指,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想来这一口被咬的不轻。 他的脸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着,眼神像是要杀人。 胖子倒是显得有点幸灾乐祸,但瞧着安轩那张脸,也没敢表现得太明显。 “怎么让他跑了?”师廖智立刻就不干了,冲着安轩嚷道:“费那么大劲抓到的,你是干什么……” 在他即将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就被剩下的人劝住了。 虽然编排的戏已经唱完了,可再大吵大闹下去,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说是夜里黄少爷唱戏,可这宅子里除了他们,谁也没有来捧个场的意思。 周管家,中年女人,还有那个黑脸大汉,年轻侍女什么的,全都没来。 更重要的是,黄老爷也没来。 诺大个宅院里,静的像是全都死了一样。 冷静下来后,大家简单收拾收拾,不敢再耽误,立刻沿着原路,返回住得地方,在关上房门后,胖子才大舒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一间落脚的厢房,但此刻就是难得的慰藉了。 夏萌回来后,直接走到桌子边,为自己斟了满满一大杯水,然后咕嘟咕嘟灌了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冲淡一些之前积攒下的恐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