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水封口,他手法娴熟,让陶知有些意外,在他心中赵景深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没想到如今这么生活化。 赵景深似乎能听到他的心里话一样,说:“大四我和段平安一起出来住,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做,什么都会了。” 虽然不应该,但陶知心里还是有一种,自己种下的一棵树去给别人乘凉的感觉。 “其实除了性生活不和谐,我们还有其他矛盾,我说了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做,他什么也不做的。” 陶知嗯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我觉得当年很对不起你,不想再对不起下一个,所以……” “等等。”这是今天陶知第二次打断赵景深了,因为这句话像根针一样戳得他难受,什么叫因为对不起我所以不能对不起下一个? “你对不起第一个,就去补偿下一个,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道理。” 陶知关掉了手机手电筒,说:“你走吧,别来了。” 赵景深站起来,陶知才发现他们两个的距离也不过三十公分,在逼仄狭小的卫生间内,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但这只是身体上的,他的心中梗得难受,就一步也不愿退,说:“修好了,你走吧。” “你说的对,我不该伤害你之后去补偿别人,我该补偿你。” “足够了,你给我介绍生意,帮我拉拢人脉,我不认你这个弟弟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到此为止就好。” “可我觉得不够。” 赵景深低了点头,离陶知更近了,陶知早都想一跑了之,但他微末的自尊心在此刻爆发了无穷的力量,他没动,赵景深的呼吸都快打在他脸上:“你胆子大很多了,哥哥。” 陶知这才猛然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别这么叫我。” 赵景深伸出一只手放在陶知的肩膀上,贴上去的一瞬间陶知真的感到战栗,随后赵景深在他耳边说:“我需要家,需要家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家人,这是一个非常大又模糊的概念,陶知终于肯退步,他走出卫生间,觉得像是从潮湿的山洞走到广阔天地里一样,他呼吸一大口,说:“我不是你的家人。” “没关系。”赵景深抬手摸了摸陶知的脸,只是浅尝辄止蹭一下,也让陶知当下就捂着脸后退了,他又说,“我要和段平安分手了,失恋了能找你来喝酒吗?” “不可以。” 赵景深摇头:“你不会看我醉死在街头。” “怎么不会,你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陶知有些激动了,这种感觉和当时将要逃离赵景深时很像,一种无法摆脱的无助感,掺杂着害怕和愤恨的情绪,但赵景深比当年更稳重,一双眼睛如一潭深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