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分呢,母子连心,虽然并没有提前商量这一出,但这并不妨碍他猜到了他妈的意思,并且接着往下演。 只见徐元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又很快松开,视线移到了赵家人身上,若有所思,打量他们的目光就像是看待宰的羔羊一般,蓦地咧嘴一笑: “那个死丫头跑了,她爹妈还在这儿呢,找他们算账,也是一样的,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有胆子这么坑我,只要她敢回城,我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她招惹不起的!” 母子俩的“恶霸”做派,让赵家人面面相觑,光是“算账”二字,听着就来者不善呐。 赵大柱这下子没办法装哑巴了,学着厂子里的领导开大会时的作态,轻咳了两声,成功地把黄卫英母子俩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说来说去的,你们到底是谁啊?什么算账不算账的?这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告诉你们啊,我可是钢厂的工人,我们家也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儿,信不信我只要大喊一声,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会跑出来帮忙的。” 也不怪赵大柱说着说着,语气就有几分外强中干了,只因他在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个子只跟徐元的肩膀持平,对视的时候,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赵大柱是典型的“窝里横”,在外人面前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儿来,在自己老婆孩子跟前,却是绝对的“一家之主”。 刚才看着徐元面嫩,还想在媳妇儿孩子面前显一显自己的威风呢,谁成想,这小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长大的,那叫一个身强体壮,赵大柱这可不就从心了吗?没办法,只得把街坊邻居都一并拉出来遛一遛了。 事实上,住在这一片儿的都是钢厂职工及其家属,基本上住的时间都不短了,对哪家有哪些人、长什么样子,绝对都是一清二楚的,突然有两个陌生人,径直去了赵家,这如何能不让人心生好奇呢? 所以,即便赵大柱不提街坊邻居,他的邻居们也早就竖起耳朵、在听着这边的动静了。 徐元刻意放开了嗓门儿,确保那些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呵!行啊,你赶紧喊邻居们来帮忙啊!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呢。 赵如茵是你们赵家的闺女,这总不会有错吧?她是我的同学,就因为看不惯我,偷偷去街道办想要替我报名下乡,要不是被我家的亲戚给拦住了,只怕这会儿我都已经在农村了。 这算是你们家一脉相承的家风吗?那我也想好好提醒提醒你们家的邻居了,谁家没有孩子?谁家孩子到年龄了不得下乡? 因为看不惯别人就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以后怕是大家都得罪不起你们家了,不然,你们要是有样学样地也去替人报名下乡,这可怎么办呀?” 黄卫英在一旁接话道:“人家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闺女没教好,我们娘俩儿找上门来算账,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总不能我们被人坑害了一次,到头来,作为苦主还得忍气吞声,绕着你们赵家人走吧!你们赵家人也得讲讲道理吧!” 黄卫英母子俩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竟让赵家人呆愣在了那里,连几个小的都不吃饭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听着这故事。 赵大柱回过神来,想着徐元刚才的大嗓门儿,心道不好,立即否认道:“这不可能!你出去打听打听,街坊邻居谁不说我家大丫头是个老实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赵大柱可不傻,这两年风头正紧,人人对革委会闻之变色,对“举报”避之如虎,替人报名下乡这种事情,单论性质的严重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按政策不得不下乡是一回事,本来不用下乡的,你却替人报了名,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附近人家里,下乡去当知青的有那么多人,到现在也没见回来几个,这种事情,可是要跟人结大仇的。 “呵!你要是不相信,大可写信去问你家闺女啊!反正这事儿都被一字一句地记在她的知青档案里头了,就算厂子招工,也绝对不会要这么一个坏分子,她这辈子,还是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农村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