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蜘蛛的背部久待,否则很快,他就也会成为被粉碎机搅碎的食物。 他要在蜘蛛飞到虫母附近时跳下去,顺着虫母身上那些凸起的纹路去到它身体的最下方,拿到那把悬挂在那的钥匙。 直到秦夺松开蜘蛛背部的硬毛往下跳时,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顺利得甚至有些反常。他的双脚稳稳落在虫母蛹状的身体上,虫母的体表十分粗糙,同样覆盖着一层坚硬的小短毛,很有利于秦夺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还剩下整整七分钟的时间,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那把钥匙几乎已经是囊中之物。 然而秦夺的心不知为何,却始终悬在半空中。 他抓着虫母体表的短毛,重心下压,顺着脚下凹凸不平的纹路一点点往下靠,刚踩住下一块纹理之间的凸起,便没来由地感到一股渗人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秦夺凭着直觉缓缓低头,呼吸猛地一窒。 一只巨大的血红眼睛在他下方缓缓睁开。 那只眼睛没有眼白,体积是他数倍之大的红色瞳孔直勾勾注视着他,对视的那刻,仿佛有一口巨钟在脑内撞响,强烈的压抑与眩晕感直达脑髓,有那么一瞬间,秦夺脑子里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意识。 寂静,彻底的寂静。 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去,意识像是沉入了最深的深海之中,脑海里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只血色的眼睛。 很快,那只血红的眼睛也沉没下去,短暂的黑暗后,面前的视野终于重新亮了起来。 这似乎是某一天的清晨,秦夺站在厨房里,腰上系着围裙,锅里的煎得微微焦黄的鸡蛋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里并不是病毒协会的宿舍,也不是司予家,而是秦夺两年前在昀山市区内买的一套小平层,房子大约一百二十平左右,两个人住倒也足够了。 他似乎突然忘记了自己原本在哪,也忘记了病毒世界与那些近在咫尺的死亡,十分自然地拿起锅铲,将锅里熟度正好的煎鸡蛋铲进了盘子。 他在煎好的鸡蛋上倒上两滴生抽,又从锅里盛出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在其中一碗里加了两小勺糖后,解下围裙,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卧室里,司予仍旧卷着被子赖在床上不肯起,秦夺把人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吻了吻他的额头,哄道:“起床吃早饭了。” 司予搂上他的脖子,凑过来和他接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才弯起眼睛耍赖:“不想起,你把早饭端过来喂我好不好?” “祖宗,”秦夺伸手在他脑门上轻弹了一下,“做好了饭还要端过来喂你,怎么那么难伺候,不如我直接帮你吃了算了。”M.DAminGpUMp.CoM